婶看了看程礼和李玉儿,又把房间里的方家人都叫走:“不要在这里站着,都出去招呼客人!” 那些客人虽然被赶到门外,却并不罢休,拍着门催促:“程礼,不要躲在屋里,出来喝酒!” “等我。”程礼转头看了一眼快要不堪重负的门,又回头对李玉儿说了一句,才大步离开。 李玉儿的心跳又开始乱了。 “刚才的情景太可怕了。”琼苑拍了拍胸脯道。 李玉儿这才收回心思,不再思量程礼那句话的意思,安抚琼苑道:“这也是客人捧场,想让气氛更热闹一点,不会出大乱子的。” “那是小姐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守在新房的彩鸢感叹道。 方大婶端了一碗粥进来,听到这话立马道:“该改口叫夫人了。”放下粥又对李玉儿道:“她确实说的不错,夫人很美。” 李玉儿摇头失笑,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那些人反应这么夸张,绝对有凤冠嫁衣的加成。 “琼苑,快帮我卸妆。”李玉儿捂着脖子道。一想到凤冠,脖子上那故意忽略的僵硬感又冒出来了。 琼苑和彩鸢立即过去帮忙,方大婶这才拍着额头感叹道:“老了老了,光记着程老爷叮嘱的粥,把热水都忘了,我这就去打水。” 所以这粥是姐夫专门叮嘱的?李玉儿看着那碗百合粥想到。 李玉儿这边有无数人帮忙操心婚礼,都感觉十分忙碌,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没想到程礼百忙之中,还记得一碗粥。 头上少了几斤重的凤冠之后,李玉儿的脖子终于解放了,感觉呼吸都要顺畅了些。 很快热水就打了进来,李玉儿洗漱之后,一勺一勺慢慢的把一碗粥吃完了,胃才缓解了过来,身体里的疲累又冒了出来。 “我先歇一会儿,有事教我。”一夜未睡,又绷紧神经累了一天,李玉儿靠着床柱就进入累了小憩。 琼苑本想说‘靠着她睡舒服些’,但看着李玉儿闭了眼,便屏气敛声不敢再开口。 睡梦中的李玉儿只感觉脑袋发沉,四周一片混沌,不知年月,渐渐的天上出现一个大太阳,,晒得她口干舌燥想一条缺水的鱼。她像夸父一样,饮尽了山川河流,还解不了渴。 ‘吱呀’一声,李玉儿被惊醒了。 原来是程礼被方石扶着踉跄着撞了进来,李玉儿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尽了。 “新郎官,你现在可不能醉,还要喝交杯酒呢。”喜娘扶着程礼有些焦急,连忙吩咐人上醒酒汤。 李玉儿正担心着,就对上了程礼安抚的视线,明明很清醒,顿时便失笑了。 “不要跑,继续喝!” “程礼你不能怂,继续喝。”外面又有人追了过来。 喜娘大声唾了几句,又道:“坏了别人洞房不道德啊,小心新郎官记着,将来找你们算账。” 有家室的人早就回去了,这些灌程礼酒的人,还真都是未婚,听了这话便心虚了起来,毕竟洞房是人生四大喜。旁边又有人劝了几句,那些灌酒的人终于走开了。 人一走,程礼便直起了身体。 “哟,原来新郎官早有准备啊,那醒酒汤就不用了。”喜娘笑道:“现在是吉时,该喝合卺酒了。” 喜娘将程礼拉到床边,就从旁边拿来一个贴了红双喜的酒壶,把酒倒在了一对红杯之中,分别递给程礼和李玉儿:“喝了合卺,百年好合,喝!” 李玉儿平时不喝酒,但刚做了一个找水的梦后,对红杯里的液体生了渴望。 两人对视了一眼,交缠着手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喝完酒之后,李玉儿感觉更渴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