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怕家里四个大学生,供不起吧?” 谢苗蹙眉看他一眼,“我有高中时的奖金,大学还有奖学金、补课费,用不着花家里的钱。至于建军和建中,我出书的分成够他们读到研究生了,家里就供你一个,负担得起。” 发生了那样的事,谢苗却还是愿意为他考虑为他着想,谢建华突然有些鼻酸“不是钱的事儿。”他摇摇头,“主要我也不喜欢学习,与其浪费几年时间在学校,还不如去部队锻炼一下。或许那里更适合我,反而能干出点成绩。” 身边的少年表情认真,脸上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青涩,脸庞轮廓愈发棱角分明。 谢苗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他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的堂弟,已经长大了。 她点点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等到了部队,你好好表现。我不会为你去找涵江他爸他爷爷走什么后门,但该你得的谁也不能少了你,咱们家小子出去了也没有被人欺负的道理。” “嗯。” 谢建华闷闷应了声,过了会儿,脸上又有了点笑模样,“姐你放心,我是你弟弟,不会给你丢脸的。就算不让你以我为荣,我也不会叫你为了我去求人。” 谢建华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他开始帮着家里收拾地、喂猪,等待秋天的征兵。 谢苗则在暑假过后,重新回到了京市。 开学没几天就是顾定山的寿辰,正好她拿到了状元笔记的第一笔分红——足足近三千块钱。她打算拿这笔钱给老爷子买个像样点儿的礼物,算是孝敬爷爷。 这回顾涵江没说让她留着自己花了,抽空陪着她去挑了套有年头的粉彩瓷茶具。 这时候才刚改革开放几年,没人手里有闲钱玩古董,几百块就买下来了。 顾定山过寿那天,警卫员特地开车先接上顾涵江和谢苗,然后去外国语学院接贺涛和付玲。 贺涛想和他爸爸一样当个外交官或是翻译,竞赛成绩出来之后,就保送了北外院,目前在学三门外语。付玲则是高考之后经过深思熟虑,自己填报的。 说到贺涛,谢苗就有些无语。 他和顾涵江也不知是懒得解释还是达成了什么默契,直到上了大学,一直没人跟他说他们的关系。 要不是有一次宋云请她这个准儿媳来家里吃饭,同样叫上了贺涛,她都不知道他俩是表兄弟。 车子开到北外院门口,远远地,谢苗就瞧见了站在路边的付玲。 付玲还是以前的麻花辫、齐刘海,穿一身浅色连衣裙,文静又乖巧。 谢苗推开车门,走过去叫了她一声,“贺涛呢?还没出来?” “没有。”付玲摇摇头,“他应该还没下课,得等会儿。” “也是,他多修了一门外语,肯定要忙一点,也不知道他那身体受不受得了。” “应该还好,我俩总能见到面,我看他气色挺好,这一年都没再犯心脏病。” 反正也要等,两个闺蜜干脆手挽手,在路边说起了悄悄话。 “嫂子,你说巧不巧,我们寝室来了个大一新生,居然跟我长得特别像。” 谢苗本就是闲聊天的态度,听到这话还跟着笑,‘’真的?有多像? “特别像。”付玲说,“要不是酒窝位置不对,我看她还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这下谢苗终于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了,心里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