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没其他人, 郁欠欠松口气, 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凌夜看他一眼, 说:“重天阙送了我一个梦。” 郁欠欠道:“就是你手里这个?” “嗯。” “你不想看吗?” “想。” “那怎么不看?” “等你啊。”凌夜说着,又抛了下手里的光团, “你来了,我就准备看了。” 这话说得郁欠欠心中一跳,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哪个地方没注意到,但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只得应道:“你看吧, 看完再走。” 凌夜说好。 坐着的石头很大,足以让一个人平躺。郁欠欠坐好了, 让她脑袋枕在自己腿上,看着她闭上眼,把那团光摁进眉心。 入梦。 梦里薄雾缭绕,烟雨连绵。 由整块玉石雕琢而成的高台上, 一人于雨中静坐。白衣若雪, 在雨水的浸润下更显湿冷,就连一头乌发都湿了,他却不管不顾,只神情极淡地望着下方, 高高在上, 仿若天人。 须臾开口道:“当真无解?” “当真。” 台下黑衣人不知受了何等虐打,浑身上下尽是伤口, 被雨水淋得狰狞极了。脸上更是从右到左好长一道剑痕,正是台上那人不常动用的左手剑的功劳。 圣尊的左手剑,普天之下无人能敌。 因为是梦,并不像化象那样能以旁观者的姿态去看,因而附在黑衣人,即重天阙这道神识体上的凌夜就感到自己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旋即低声道:“我最初只想研制出一种无解之毒,怎么可能会再研制解药?” “那你就留下吧。”台上的郁九歌这时也站起身,“她什么时候解毒了,你什么时候走。如不然,你和重光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重光? 凌夜怔了怔。 这个梦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郁九歌知道有重光这么个人? 她正疑惑着,九重台上的郁九歌已然跃至平地,负着手朝其后的宫殿群走去。 重天阙在原地站了会儿,也跟上去。 这一跟,借着重天阙的目光,凌夜很轻易地就辨认出,这绝对是她经历过的那个二十年之后的时间点,至少那宫殿群里,有好几座新造的殿宇是她没见过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自宫殿群中走过,沿途碰到一些拜进九重台的修者,俱是无视落在后面的重天阙,只向郁九歌含身行礼,口称圣尊。 多亏重天阙是至尊,实力碾压除郁九歌之外的所有人,于是凌夜就注意到,这些修者无一例外都是修为极低的,甚至有些刚开始修行,浑然不复以往九重台里,准少君随处可见的情景。 ——那些准少君呢? 凌夜看着修者们对郁九歌又畏又惧,完全没有以往的尊敬的神情,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等走到宫殿群的最中心,即整个九重台里建造得最为奢华的殿宇,同时也是当年郁九歌好说歹说让她住进来,给她作寝居的一座殿宇,郁九歌没有立即推门进去,而是问守在外头的人:“可有收到传信?” “回圣尊的话,暂且没有。”那人答道,“这一批的人刚到金玉宫,怕是要过段时间才会传信。” 郁九歌听着,没说什么,抬手推门。 他推门的动作很小心,偌大殿门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其上屏障也未出现任何波动。他轻手轻脚地进去了,示意重天阙也放轻脚步,而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