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向自己问好。顾辰飞都只是点点头,心中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思索着对策。事已至此,想到刚才两位至亲之人的反应,顾辰飞心中最后几分犹豫终于消散下来,加快了去往流韵居的步伐。 按照往常来说,流韵居已经关紧了院门。可因为自己刚才好一番折腾,院子里恐怕没有平静下来。 自二人吵架后,沈瑶月一直在哭,彤儿和紫烟在旁劝慰。明春怕屋里人太多,便带着人站在廊下,听着里面人吩咐。 她虽是王妃指过来的,可平日里都同沈瑶月待在王府。沈瑶月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平日里不会磋磨下人,对她们几个,同陪嫁过来的人都是一样的。想想这两日沈瑶月因着挂念顾辰飞没回来,每日都不得好生过,可少爷一回来就胡乱发作,她心里那杆秤早已偏到了沈瑶月那侧。 看着屋里安静了下来,明春吩咐婆子说:“把院门关了,锁上该睡了。” 婆子依言过去,却看见自家少爷出现在了门口,悄悄地遛了进来。 顾辰飞站在院子门口,伸手招了招端着盆子的明春:“少奶奶如何了。” 明春皱着眉头,看着半个时辰前径直而去的少爷,没什么好气息:“少爷是问少奶奶?您走了之后,她哭了好一阵子才被彤儿和紫烟劝下来,刚刚已经躺下了,明天估计能和少爷签和离书。” 顾辰飞听了,轻叹口气,看着那间灭了烛火的房间,默默无言。想起前几日的诺言就被自己轻易推翻,他忍不住唾弃自己。但他这次定了主意,已经决意,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严重事故,都不会先放手了。 确切地说,就算是沈瑶月有一天打算不要自己了,他一定要想法子,再将人拽回来。 明春看着他眼神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坚决,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就离开了。 一整夜,沈瑶月都不曾好生睡,只是躺在床上。醒来后,就听见两个丫头在外面悄声说话。 “姑娘醒了么?”彤儿过来问道。 “应当没有,先让姑娘多睡会吧。实在不行,待会再喊她。”紫烟猜到沈瑶月可能没有睡好。 “他怎么这样啊!”彤儿还是生气,门口有一棵花树,刚种了三个月,她气愤的薅着叶子。 “兴许是姑爷太年轻,可能是真的吃了醋,口不择言,也是有的。”紫烟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那日吵架的内容她听到过,自家姑娘婚后虽然遇见过赵冉,可哪次不是在光明正大的场合里。只是碰巧罢了。 “真是气死我了。亏着我以前还夸过他那么多次,就这样对待我们姑娘!”彤儿手上不停。 “你打量姑娘哭过是个什么神情呢?”紫烟却是问道。 “当然是被姑爷寒了心。” “不是,你看姑娘刚开始是挺伤心的,可后来却像是冷静了下来,没有那么……”紫烟想不出来如何形容。 “你是说姑爷他可能有苦衷?”彤儿跟着反应过来,却又道:“可这也不对啊。”她一时疑惑,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树都快被你薅秃了,姑娘回头缓过神来,又该心疼了。”紫烟提醒道。 “就算是有苦衷。可我一想起外人说起过的‘小凤娘’什么的,我就……”彤儿用力一薅,却握了个空,花树已然秃了顶。 外面两个丫头唧唧咕咕的,里面沈瑶月独自坐在屋里。 昨夜在伤心之下,她哭了很长时间。可等着回过神来,沈瑶月终于将其中的反常之处理了一遍。 前世的顾辰飞,再过一年,便做了将军,最终凭借自己的才干,身居高位。除了能力出众以外,还得有沉着稳重的性子。 在她眼里,如赵冉那般阴沉之人,一般来说,很难对付。可是顾辰飞能斗倒此人,说明了他的手段必然在此人之上。 像昨夜那般没甚缘故的急怒,只是轻信别人的挑拨便发作,显然十分反常。 八成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怕不是什么小事。 可一想起自己问他是否有事,顾辰飞那个恼人答复。还想把自己赶回永宁侯府,可永宁侯府的情形他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怎么是家呢。她渐渐觉得心里有气,一时半会儿消不下来。 想着终究要面对,沈瑶月便将丫鬟们叫进来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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