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患,约他私下见面,他以为二叔态度软化,便去了。可二叔在酒里下了药,迷晕了他,并命人将他毒打一顿,扔进沟渠里。” “那伤可医治好了?” “没有。面目受损,右腿几乎断掉,再也不能练武了。”顾辰飞叹道:“我当时要回去找我二叔对峙,可那位大哥拦住了我,说是不能让苁姐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再见苁姐了。他宁愿在苁姐心中,做一个毁约的负心汉,也不愿意见她父女反目,让她在愧疚中度过下半生。而且,他也不想闹大,让家人知道,陷入艰难的复仇漩涡中。”他讲这些往事的时候,脸始终绷着,心中满是愤恨和不平。 “这也不是你的错。”沈瑶月叹道。她完全理解顾辰飞为什么不说,除了考虑堂姐以外,他的二叔恰好在户部做事,那家人现是皇商,拿捏起来,太容易了。而那家万不敢告状,毕竟二叔是毅王爷的亲弟弟。 “可做了恶事的是我二叔,我却不能将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顾辰飞失落道。 “那位大哥如今在哪?” “当时苁姐在出嫁途中,想法子寻过他,他怕被寻到,便让我将他安置在风月之地,苁姐的人肯定想不到。”顾辰飞道:“我时常去看他,他见我资质还算不错,就将走南闯北学会的功夫,都教给了我。” “你说的地方,可是青楼?听外面的人说过,你同一家青楼的头牌姑娘关系流言颇多。”沈瑶月心中将以往听到的故事关联了起来。 顾辰飞不解:“哪个头牌?” “还有很多?”沈瑶月挑眉看他。 “当然不是。有关于我的流言很多都是假的。因为数量实在有点多,你这样宽泛,我一时不知道是谁。”顾辰飞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如蚊呐。 “小凤娘。”沈瑶月听到的小凤娘故事,是说顾辰飞曾为她争风吃醋,和人打架,甚至还有孩子。 “她啊,那就是另一件事情了。但她不是青楼的人,是乐坊的。”顾辰飞叹口气:“我姑姑家的那个表弟,和我差不多大的那个。自小不学无术,搞大了一个卖艺姑娘的肚子。那是个卖艺的,可他因为喜欢,硬是强了她。更可气的是发现那个姑娘怀孕了,竟然担心自己受到讹诈,把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竟干出这等事。”沈瑶月闻言心中厌恶。她知道很多达官显贵是不把倡优当人的,乍一听闻真有人做出恶事,还是她见过的人,实在不能适应。 “那姑娘后来如何呢。” “孩子没了,保住了命。那位姑娘原是苦命人,因着对音律有些天分,自小被买了学琵琶唱曲儿。从小在那等地方长大,去别的地方,都不太适应。我就盘下了一个乐坊,送给了她。本来就是我们家那群人欠她的。” “你这么有钱?”沈瑶月吃了一惊。 “哦,没花多少钱。那本来是个酒楼,当时都快倒闭了,不值什么银子,我就盘了下来,谁知道她开成乐坊,竟然红火起来。” “堂姐那件事情不能说,这件事,你们家里人知道么?”沈瑶月问。 “知道啊。我回来就说了,去找表弟算账。姑姑听说后要对凤姑娘下手,我直接威胁她,如果她敢动手,我就让大家一起难看。” “然后呢?” “当年没分家,二叔就出来拉偏架,我爹就出来教训我,正好没有下人,我便将二叔做的事情一起说出来了。”顾辰飞说道:“我就问我爹,你教我做人明礼辩是非,现在应该怎么办?” 沈瑶月想了想毅王爷那张脸,大约猜出了什么神情。但她知道结果肯定是偏袒了,便问:“为何王爷那么向着自己弟妹。” “祖父祖母去世极早,是二叔和姑姑的生母照应了全家。她虽同老爹没有血缘,却对他极好。后来她也病逝,老爹就袭了王爵,扛起了担子。长兄如父,又念及恩情,只要弟弟妹妹不是大逆不道,都不肯惩罚他们。” “就这么完了?” “嗯。不过我气得太厉害,功夫也是越来越好,把二叔表弟吓得不轻。”顾辰飞叹气:“当时我正巧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人人都说我爹娘夫妻恩爱,可我爹有外室,有孩子,欺骗了我娘,瞒住了世人。而我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我一直敬仰的父亲如此,对我打击挺大的。他们管我,我压根不想听。” 想想也是。自己尊敬的父亲行事不端,一味的偏袒弟妹。顾辰飞本来被培养的过分正直,却看到亲人如此,行事变了也算正常。 “后来便分家了?” “嗯。我爹觉得如此下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