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人家小姑娘肯定为了你好几天没睡好觉,脸色那么差,你也好意思老这么作死?” 危玩一愣:“她脸色不好?” 符我栀来看他时特地化了妆,他其实看不大出来,后来被她亲了一下,更是得意忘形,更无法分出精力仔细注意她的脸色了。 “做医生的,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看个什么病哦?”主治医生顺便给他测了下心跳,随口说,“小姑娘眼底下的遮瑕膏估计都补了好几次,你没发现就算了,还老是想着伤害身体往外溜,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怎么想的……” …… 符我栀从寒潭寺下来时,天色已暗,等在山脚,她叫了几次车,司机都没接。 山脚温度低,小路上的雪积了一层又一层,树梢上的积雪沉甸甸压下一枝头,惊了她。 忽然,一辆黑色suv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冯叔那张刚毅板正的脸:“小姐,外面冷,上车吧。” 上了车,符我栀抖抖一身的寒意,有些迟疑地看了眼冯叔:“冯叔,你怎么会过来?” “少爷收到无苦的梅花香包,就知道你怕是上了山,最近这几天路上积雪多,愿意载客的司机少,少爷让我过来等你。” “……”符我栀默然。 冯叔从后视镜瞧她一眼:“少爷让我问你回不回去吃晚饭,你冯姨用寒潭寺的梅花做了你爱吃的梅花饼和梅花粥。” 她昨晚才和聂西旬吵了一架。 符我栀低头,两手摆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她吸了口气,而后抬起头,犹豫着小声问:“冯叔,我能外带冯姨的梅花饼和粥吗?” 冯叔识破她目的似的瞅她。 符我栀尴尬地咳了声。 “你喜欢就行。”冯叔说。 不管她是喜欢的梅花饼,还是喜欢的人。 …… 符我栀其实会认真地去想,自己有哪里值得危玩为了她而豁出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绝妙的独特理由,只能告诉自己,或许是她长得好看,脾气好,内心善良,性格温柔之类的吧。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回归到自夸自卖的程度上,着实令人莫可奈何。 就当是不愉快时给自己搞出来的一点黑色幽默好了。 符我栀肩上斜挎着一个银红色的链条包包,手里拎着个小食盒,慢吞吞敲响了危玩病房门。 进来的一路上,几位护士姐姐们偷偷和她告状,她那男朋友几次三番想趁人不备偷跑出去,好在她们眼尖硬是把人摁了回去。 符我栀哭笑不得,一人送了一枚从寒潭寺特地带回来的小香包,寒潭寺的梅花香包有益于睡眠,在这一片挺有名的。 病房里的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危玩不在房里,倒是浴室那边隐约有点动静。 vip病房各种设施齐全,浴室隔音效果都比楼下的大门强。 符我栀走过去拉开折叠餐桌,把食盒放上去,努力想忽视来自浴室的轻微动静。 梅花饼是她回去后亲手烤出来的,这个不难,她以前就和冯姨学过一些,粥放在保温层里,应该还没凉。 她听见浴室里的动静停了,正对浴室的脊背稍稍绷起。 浴室门拉开的声音缓缓响起,她错觉般嗅到一点水雾的热气,没听见他说话,只有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随后腰上一紧,脸颊和耳根贴上湿润的潮热,后颈滴进几滴水,还带着残留的热度。 “潮。”她作出嫌弃的模样,推了推他的脸,又顺手抹了把自己的后颈,“吹你的头发去,吹完头发再吃晚饭,看你今天难得老实,顺便给你带了份晚饭过来。” “栀栀,”他顺势退开半步,潮潮的手指却抓着她单薄后背上的头发不放,“我们现在不算是前任了吧?” “……”符我栀扭头瞅他,只一眼,突然转回头。 完蛋,怎么感觉这个男人洗完澡就过分好看了? 心脏噗通噗通毫无章法地乱跳了几下。 危玩重新靠近过去,往她发根吹着气,不厌其烦地喊:“栀栀?栀栀?” 符我栀回身一巴掌糊住他嘴巴,恼羞成怒:“能不能不要这么黏糊糊地喊了?叫个正常点的名字不行吗?” 危玩抬手扣住她纤瘦的手腕往前一带:“正常点的?我的现任?或者,我栀?” “继续喊你的符我栀去。”符我栀。 危玩亲了下她手心,闷声笑:“对,我的符我栀,你自己都承认了。” 不小心被套路了的符我栀:“……” 吹完头发,看见桌上的梅花饼和梅花粥,危玩原本的好脸色瞬间down了下去。 “没胃口,不想吃?”符我栀重复了一遍他刚说的借口,眯眼,“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不是梅花,什么都行。”危玩嫌弃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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