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着夫郎为何因为牵手冷脸。 以前她俩还算融洽的时候,牵手是常事,为何…… 是了。 李玉意识到,对于白卿书来说,他与自己,才刚刚开始而已,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些从前。 就是说,在身侧面无表情跟着走的夫郎,还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情感。李玉了然,当初自己不也是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无 话。 到了饭堂,李家家主和正君早就等着了。大厅中央摆着圆形大木桌,桌面为金色,他们坐在最上方。见李玉二人到达,不约而同望过去。 李家家主年近四十,长相只能说周正,但一身的威严尽显。 她坐在那儿哼了声,眼里都是不满:“混账家伙,终于把人带回来了?哪家小姐刚成亲就把夫郎赶出去,真是丢我的脸!” 李玉讪讪地笑,老实地站在她娘面前认错:“是,是,女儿知错了。” “是儿婿的错,不应当任性跑去外面住。”白卿书的风寒还没好全,声音仍带着略微沙哑,诚恳地同李玉一起分担责任。 “那可不,小玉说你两句,你就跑出去。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哪家新夫郎是这样的?!” 如果说李家家主偏袒白卿书,那李家正君可就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小女儿。 他三十出头,生了三个女儿依旧貌美,地位稳固,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自从知晓妻主让女儿娶她幼年好友的儿子,李家正君就不怎么喜欢白卿书,心里头膈应。 再说了,尽管白卿书是官家子弟,身份是比他们商户高的,可白家毕竟是落魄了,否则也不会下嫁到琥城不是? 如今白卿书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小玉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他看不上花楼里的小倌,又不希望女儿步老二的后尘找平民,原本打算好好挑一个,结果…… 这个女婿整天绷着一张脸,长相虽好却不是绝色,又不懂讨好自己。 白卿书跑到外面住时,李家正君就拦着要去找人的妻主: “让他闹去,规矩都不懂。”还以为是家中娇宠的公子呢?现在回来了,他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白卿书的脸煞白,他低着头不吭声,听公爹絮絮叨叨,听着那些训斥。 李玉紧挨着他,尴尬地跟着听,转头发现夫郎的指尖死死陷入手心,都掐红了。 怕他疼,李玉收在袖中的手伸过去,悄悄牵他,将那纤长似青葱的手指一根根掰直,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 白卿书惊了一下,手里传来的温暖让他绷紧的弦松了些许,这会儿他不好意思甩开,任由对方牵着。 只是有些羞意地觉得,这人怎么不分场合。 李家正君还在叨叨,李玉瞧着自家娘亲的脸渐渐变得铁青,打断爹爹的训斥,就这么拉着白卿书坐下: “哎呀,回都回来了,您就别说了。怪我,都怪我。” 她昳丽的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笑嘻嘻地撒娇,“爹爹若疼我,还是先吃饭吧,肚子都饿扁了。” 这孩子。李家正君就吃这一套,叹口气无奈道:“吃吧吃吧,这是怪我唠叨呢?就我是恶人。” 李玉松开白卿书的手,借着吃饭的动作,悄悄对他扬起嘴角,挑眉:怎么样,对你好吧? 白卿书望着她的脸,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腰间被人戳了一记。 少年的眼睛偏圆,睁大表示惊讶时,比冷着脸讨人喜欢得多,也生动得多。 他瞪旁边的罪魁祸首:正在长辈面前吃饭呢,总是这般轻佻。 不过心情是松快了,认真吃起来。 李家虽是商户,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安静用膳完毕,下人轻轻将残羹剩饭收走,李家正君又开始了发言,这次是催生。 “十六七岁也不小了,你俩趁着还年轻,早点儿生孩子,早日为李家开枝散叶,我还想抱小孙女儿呢。” 他前面的两个女儿,大女儿李静踏实认真,帮着家里做生意,找了个贤惠温顺的夫郎,只生得一个儿子。 二女儿李容生性聪慧,却死活都要娶城头卖豆腐家的儿子。对方嘴甜会说话,时常逗自己开心,可成亲两年,肚子毫无动静。 他便开口了:“卿书太瘦了,多吃些,好好养身子骨,咱们李家可不能没有后。” 白卿书到底是官家子弟,从小读书认字,最是注重礼义廉耻。 被人从头到尾这么打量,还提及生孩子,他白嫩的脸就涨红了,咬着唇,轻轻说了声是。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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