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裴开车上了环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上来,又要去哪。期间他想去顾家曾经的老宅看看,清醒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绕了一圈,他开回公司。 储征还在加班,他刚得到消息,这周五晚,谢君毅举行生日派对,不是他本人意愿,是谢家人给他举办,顺便邀请了不少生意场的朋友,季常盛也在被邀请名单,还有瑞琛的齐董事长。 “慕总,您去不去?” 在外人眼里他们一家和睦,如今他人在北京不出席怕也说不过去。 慕靳裴:“没空。” 储征没再多言。 生日派对那晚,谢昀呈也没去,他提前两小时把那幅画送到家里,要不是怕谢家人看笑话,他来都不会来。 “淘了幅画给你。”他连生日祝福也懒得说。 谢君毅没想到儿子会过来,还带了礼物,受宠若惊,可打开那幅画,他脸上平和的表情便一点点敛去。 《昨日玫瑰》。 这是在暗讽他。 “你还在怨我?” 谢昀呈:“不敢,毕竟您给了我生命,我感激不尽。” 谢君毅听得出,他这是冷嘲。 谢昀呈坐都没坐,放下画就离开。 他从小就知道了母亲和父亲还有舅妈的关系,只不过当时稀里糊涂,反正每次父母争吵都会提到舅妈裴钰。 长大了,他才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 他就是在那种压抑畸形的环境中长大。 汽车漫无目的在路上开着,他对北京不熟,有路就走,一开始还开导航,后来直接关掉。 绕了四个多小时,从傍晚到天黑。 他发现有些路他经过不止一遍,只是从不同小路拐进来。 路过繁华路段,谢昀呈认出对面那栋大厦他来过来,季星遥画室就在上面,堵车时他往上看了看,最上面那层的灯好像亮着。到了路口他转弯,拐进大厦露天停车场。 他给季星遥打电话,打了两遍才打通。 季星遥正好起来喝水,看到手机屏幕亮起。 “我在楼下了。” 季星遥:“这么晚了,谢总有何指教?” 谢昀呈把车停稳,解开安全带,“就算是路过,是不是也该请我上去喝杯茶?” 季星遥很不喜欢他这种强势又自以为是的做派,但怎么说现在也算有层亲戚关系,要给慕老爷子面子,关系不能搞僵。 她以着玩笑的口吻把自己的不悦表达出来:“那是不是平常谁约谢总都能马上见到?就凭一句,我在m.k楼下?” 她说:“我记得好像不是这样,要见你的人哪个不得提前一周预约?就算预约了也不一定见得到。” 谢昀呈:“……” 无语凝结。 “两分钟后到。” 他挂了电话。 谢昀呈到了52楼,下电梯后远远看到窗口站着个笔挺的男人,走道尽头光线暗,又背光,他一下没认出是谁。 张伯认出谢昀呈,他走了过去。“谢总您好,您是不是提前跟星遥预约了?” 谢昀呈这才看清是季星遥的司机,当初在庄园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他反问:“怎么,不预约就见不到了?” 张伯委婉道:“星遥在忙,有什么事我代为转达。” 谢昀呈没搭理张伯,抬起的手还没落在门板上,门从里面打开。 刚才他跟张伯的对话,季星遥听得一清二楚。 今晚她穿了件蓝色渐变针织裙,像晴空碧蓝的夜晚。谢昀呈多看了眼,随后跟着她进画室。 门关上。 张伯打开手机,把画室里的监控打开。 季星遥给他倒了杯白水,“谢总今晚还要买画?谈生意的话我能抽出点时间。” 谢昀呈瞅着她,“你跟你客户都是这样开场白?”他下巴对着茶杯扬了扬,“也是这样,只给杯白开水?” 季星遥似笑非笑,不紧不慢道:“我从不怠慢对张伯有礼貌的客户。” 这是内涵他对张伯傲慢无礼了。 谢昀呈将风衣纽扣解开,“我就是没让张伯代为转达,怎么就被扣上了没礼貌不尊重人的帽子?” 季星遥:“因为你觉得张伯只是个司机不配替你传话,你骨子里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管到哪都是别人热情迎接,也从没遇到过要见一个人被个司机挡在门外。” 谢昀呈竟然无以反驳。 从来没人跟他这样的语气说过话,更没人因为一点小事就不给他好脸色看。 至于她说的他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许吧。 季星遥给自己也倒了杯温水,“我当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