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凑活过夜,懒得多走几步到卧室。 她催促慕靳裴:“你快洗澡睡吧,你跟我不一样,你得按时到公司,我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都无所谓。” 慕靳裴把堆在边几上的抱枕又扔到沙发上,“一起睡。”他一手提箱子,一手牵着她进卧室。 那句‘一起睡’就像说一起吃饭那样风轻云淡。 季星遥一直偏头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窥探出什么,可他波澜不惊镇定自若,就像冬天被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丝涟漪,瞧不见湖水下面是什么状态。 可能是暗流涌动,也可能是纹丝不动。 慕靳裴跟她对视,“看什么?” 季星遥:“在用眼给你量血压,看你血压有多高。” “两百八。” 季星遥笑了。 “别想太多。”沉默了一瞬间,慕靳裴这么说。 季星遥:“想得不多,就看看你背部线条。” “……” 进了卧室,慕靳裴把箱子打开拿出洗澡要换的家居服,季星遥早他一步去了浴室。 浴室热气腾起,水流哗哗,就像那天在庄园冰上的舞曲,落到了心坎上。 慕靳裴把卧室窗帘拉开一段,远处不少地方的灯已经关了,无边黑暗,原本这个时间他该在自己公寓。 占有欲这个东西,原来他也有。 “我好了。”季星遥从浴室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对着头发胡乱吹着。 慕靳裴松了手上窗帘,夜幕被挡在外。“你手里的是什么?” “智能迷你吹风机。”她调皮的在他脸上吹了下。 慕靳裴拿梳子把她长发给梳通,“你洗过头发都不梳一下?” “这叫凌乱美。”季星遥就是故意没梳通留给他来做。 今晚不管是季星遥还是慕靳裴,洗澡时都比平时要节省不少时间。 卧室的灯关上。 季星遥眼睛没适应,一下找不到慕靳裴在哪。 “人呢?” 下一秒就被慕靳裴拉到怀里。“睡觉。” 两人用了一样的沐浴露,清新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慕靳裴枕了她的枕头,把手臂垫在她脑袋下。季星遥很听话,枕在他胳膊上入睡。她不知道慕靳裴在想什么,反正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想法肯定还有的,没有好像才不正常。她的手无处可放,蜷累了就搭在了他腰间。 “慕靳裴。” 没人回应她。 她知道他没睡,他呼吸一点都不平稳。 慕靳裴屏息,后来还是没用,他起身去了浴室。 季星遥失眠了,脑补了不少,后来她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睁眼,慕靳裴正背对着她在换衬衫。他背部肌肉结实,却一点都不厚重,线条流畅,棱角感,力量感,还有说不出的美感。 昨晚她抱着他时也是这种感受。 慕靳裴伸好衣袖,开始系纽扣。像有感应一般,他忽然转身,跟她四目相对。“不睡了?” “等你走了我再睡个回笼觉。” 慕靳裴把衬衫纽扣从上往下一粒粒扣上,人鱼线也慢慢遮住看不见。 季星遥这才收回视线,“早餐你吃什么?让张伯给你订。” “不用,我到公司吃。”慕靳裴走到床沿,俯身在她额头落了一吻,“睡吧,十二号早上我来接你。” 季星遥抬手圈住他脖子,有了肌肤相亲,两人比之前要无形亲密一些,她也没什么要跟他说的,就这样对视许久。 彼此在对方眼里找自己。 她松开他,“不耽误你去公司了,十二号早上见。” 慕靳裴离开,把行李箱也带了下去。 电梯里,他看着门上映着的不是很清晰的自己。 荒唐的念头,荒谬的做法。 接下来几天,慕靳裴没打扰季星遥,直到出发那早,他去画室接上季星遥赶往机场。 他们的情人节之旅开始。 储征留在北京处理工作,还要参加许睿的婚礼,此番没同行。 季星遥这会儿才知道他们要去50号公路自驾,那种迫切和期待不亚于对自己作品的期待。 她问慕靳裴:“你自己开车吗?” “嗯。”慕靳裴:“全程我都自己开,你坐副驾。” 冬季的50号公路更显苍凉寂寞,特别是经过无人区戈壁滩时,一眼望不到头的枯草,没有丁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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