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裴带上手套,把谢昀呈汽车车轮里的树枝用力抽出来,突然他眯了眯眼,疼得手心发凉。 手套破了,他又去换了一副。 谢昀呈没注意慕靳裴到底怎么了,他看看两车的距离,又看看他那辆被撞坏的车尾。 “那个流浪汉是专职司机,也爱玩车,年轻时的车技不输你,”他慢慢走动,查看刹车痕迹。 “刚才我们车速那么快,你又是在加速的前提下踩刹车,我几乎算没受伤。”他看向慕靳裴:“当年那个司机追尾小布丁外祖父的车,就是因为有了刹车痕迹,而且这个司机有正经职业,为人不错,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也找不到任何作案动机,最后警察判定是意外事故,不是蓄意谋杀。” “我在想,当时那个司机在撞上那一刻是不是后悔了?所以最后人性的本能反应让他踩了刹车?但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最大的一种可能,他就是利用刹车痕迹来给自己摆脱罪名。” 慕靳裴带上手套,接着装防滑链:“你说这么多想表明什么?” 谢昀呈:“也许星遥的假设是成立的,唐宏康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栽赃陷害季常盛,只是现有的证据没法证明。” “如果最后实在从司机嘴里问不出什么,那我们只能用假设去诈唐宏康,他做贼心虚,撑不住我们狂轰滥炸。” 但这一步逼不得已不能轻易走,一旦出现差池,就满盘皆输了。 m.k医院,季星遥赶到的时候,储征也在大厅。 储征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老板给他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去,不用等他,他今晚不去公司。 老板还特别交代,让他明天把谢昀呈的汽车开去修理,他这才知道发生了车祸。 储征询问季星遥:“季小姐,到底怎么一回事?” 季星遥:“没什么,路滑,两车追尾了,他们自己开车回来,没受伤。” 储征放心不少,季星遥戴上耳机看视频,他也识趣得没再打扰。 慕靳裴和谢昀呈到m.k医院时,已经快凌晨。 季星遥在那里等着他们,确切说,她是等谢昀呈,不是等他。 慕靳裴和谢昀呈一前一后进来,季星遥越过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迎向后面的谢昀呈。 他跟储征坐电梯上楼去做检查。 季星遥和谢昀呈坐了另一部电梯,她上下打量一番谢昀呈,“没受外伤吧?” “没。”谢昀呈指指心口,“可能肺有点挫伤,其他没什么,不用做那么多检查。” 季星遥坚持:“必须做个全身检查。” 谢昀呈瞅她,“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季星遥:“毕竟是我雇佣你替我调查坠机事故,你真要有点什么闪失,我不得负全责?” 慕靳裴和谢昀呈一样,其他没受伤,只有肺部挫伤,不严重,连药都不用吃,只需要静养即可。 储征问老板:“要不要买点药备着?万一到时疼得厉害。” 慕靳裴摆摆手,“用不着。” 储征这才看到老板的两根手指被什么戳破了,血迹已经干涸,“慕总,您的手指破了。” 慕靳裴看了眼,有一块连皮带肉都下来了。是在清理谢昀呈汽车轮胎里的树枝时,用力过猛,被断枝给戳破。 “皮外伤,不要紧。” 储征:“去消个毒,简单包扎一下。” 楼下大厅,几人又遇到。 季星遥手里提着谢昀呈拍的一些片子,慕靳裴和储征两手空空,刚才做检查时,医院说没事,慕靳裴都没让出报告单。 慕靳裴不自觉看向季星遥,她正好也看过来,两人眼神只有半秒的交汇,她随即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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