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却摆了摆手:“不是这件事,刘秃子害人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我没空揪着这个,只是这一路上他们故意在拖慢行程。哼,要不是碍于身份,老子就直接下死手了!” 事情的大致脉络随着老烟的这句话清晰了不少,但还有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可我刚要追问,四姑娘就一挥手:“准备。” 准备什么? 我和屠夫一头雾水,可他们几个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状态。伢仔准备摘掉墨镜,昆布一抖手从袖子里飞出了几只黑底金花的蛊虫,秋小姐打开了背包拉链,老烟握住了56式冲锋枪。 众人都如临大敌般的朝着通道尽头看去。 就连四姑娘的侧脸看上去也是一副凝重的样子! 他当先挡在前面,那明显是一副保护的姿态,甚至连老烟这样的老手也被他护在身后,这可不是四姑娘的作风,当初他看我被蚕丛虐的快死了才出现,怎么也不可能是害怕老烟他们受伤。 他这种行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老烟这些人在这即将出现的敌人面前,根本脆弱的不堪一击。 踏踏! 踢踏的脚步声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像是受过训练的军队。 我心中一凛,握着匕首就往河对面冲去…… “别上桥!”老烟听到动静,回头吼了一句,可是已经迟了,奈何桥原本就在我前方,只需要稍稍一抬脚就能踏上,老烟吼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跑了一半。 悠扬的笛声陡然响起……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盯着我的胸口。 这次我绝对没有听错,那幽林笛竟然自发的响了。 笛声悠扬,甚至带着轻快,可是听在我的耳里如同魔咒。 我一直记着老烟说的这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鬼,我们遇到的各种诡异都能用科学解释的通。 可这怎么解释? 一管笛子在我的怀里骤然响起,这到底用什么理由能解释的通? 可老烟的神色却突然放松下来,甚至还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你还有幽林笛。” 说完他不再管我,而是全神贯注的看向前方,准备好了战斗。 而我僵硬在奈何桥上,完全不知道老烟放心个什么劲----因为奈何桥已经崩塌了,这长度虽然不长,可因为崩塌是从脚底开始的,我瞬间便从窟窿掉了下去。 在落入水中之后,我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老子今年是不是犯水灾? 可想象中的溺水感没有传来,我只觉得人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了棉花上。 笛声还在继续,曲调已经变了,悲凉的笛声如同哀乐一般的在耳边响起,我明明想要站起来支援老烟他们,可我的身体却仿佛和底下棉花触感的东西融为了一体。 我艰难的扭过头,瞳孔骤然缩起来。 底下根本不是什么忘川河水,而是一团一团厚厚的毛发。 我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困住,明明这上面干燥的很。 “呼哧……” 我的手稍微用了点力,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传来,不像是人的声音,而且我很确定,这声音来自于我身下这团毛茸茸的东西。 什么鬼东西? 我听得浑身发毛,下意识的去摸匕首,却发现腰侧的匕首不见了,想必是刚才下坠的时候掉了。 现在去包里掏东西也不可能,更何况我的包里压根就没什么像样的武器了。 我紧握双拳,准备赤手空拳的时候,蓦然想起老烟的话:这笛子你留着,或许能救你一命。 想到这,我伸手从怀里将幽林笛取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黑色的笛子透着暖意,奇怪的是,当这笛子被我握在手里之后,笛声竟突兀的停了。 莫不是它发出笛声实际上是在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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