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好在屋内一片黑暗,她瞧不清他脸上神色,心里紧张稍缓。 嬴晏深呼吸一口气,软声道歉:“原来是二爷,是我魔障,打错人了。” “打错人?”谢昀讽她,“屋里还有第三人么?还是十四殿下在癔症?” 说完,谢昀微微俯身,冰凉指腹压上她唇,摩挲:“这张嘴真是满口胡言呢。” 嬴晏呼吸一窒。 谢昀眼角冷光浮动:“说话。” 嬴晏微垂眼眸,看着压在唇上的手指,咬牙切齿,这样叫她如何说话?如此想着,差一点想要张口咬他,心里甚至有些恶意地想,咬断了才好。 谢昀没错过她神色,轻笑,指腹在她唇上慢慢描绘,懒洋洋道:“想咬么?” “……”这人莫不是专窥人心思的精怪? 嬴晏抿了下唇,忍下冲动,大着胆子,轻轻拉下他手指:“二爷说笑了。” “口是心非。”谢昀冷哼。 “嬴晏不敢。”嬴晏笑得温软,“这般漂亮的手指,咬了可惜了。”剁了才好。 一边说着,嬴晏细白的手指撑着床褥往后退。 两人离得太近,这个距离让她觉得危险。 殊不知,谢昀夜视能力极好,将她的动作和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秀美的女子神色怯怯往后躲,朦胧得眼眸透着一层水光,双腿搭在床沿,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隐约可见轮廓。 即便男装,也担得起美□□人四字。 然而谢昀脑子里萦绕的却是,她在陈府也是如此么?愈是如此想,他心中怒气愈盛。倒是忘了,两人已经相识四年,还在昭台宫一同住过三年。 谢昀冷笑,上一世嬴晏死后,他将陈文遇千刀万剐已是他仁慈,若非有不得已的原因,何至于留他活那么久,重来一遭,当然是要将他再杀一遍了。 谢昀深长睫羽垂下,盖住了凉如刀的眼神。 “我这床榻是比不得陈府舒适么?竟叫十四殿下这般辗转难眠。”谢昀声音凉凉,夹着浓浓的郁气。 嬴晏虽然瞧不清他神色,却也能分辨他声音。 她心里沉默了一瞬,这是哪儿跟哪儿?这位爷难不成以为自己嫌弃他这里了? 这个想法一出,嬴晏心里顿觉不太妙。 “二爷这里的床榻软和舒适,天下在找不到第二个这般舒适的了。”嬴晏先夸,然后解释,“只是骤然换了住处,夜里难眠,深夜惊扰二爷,是我的不是。” 谢昀神色稍霁。 嬴晏又道:“二爷放心,我一定不会再弄出声响。” 谢昀冷哼一声,这才满意,转身走了出去。 嬴晏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榻,这一次,她不敢再动,安安静静地躺着。 直到天色将明时,方才觉得眼皮子发困,小憩了一会儿,却也睡得异常不安,脑子昏昏沉沉。 …… 等嬴晏再惊醒时,已经天色大亮。 她匆匆起床往外走时,外面小榻已经冰凉,谢昀身影不见。 嬴晏诧异,人呢? 嬴晏很快明悟,谢昀如今手里握着一卫一军,事务繁忙,应当早早便走了,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喊她起床?这倒是不太符合谢昀捉弄人的性子。 不过嬴晏也再没深想,整了整衣衫,便走了出去。 外面有陵石候着,说奉二爷之命,送她回宫。 走了两步,嬴晏忽然想起,还有读书一事。 嬴晏问:“二爷可有说读书之事?” 陵石摇头:“未曾。” 嬴晏松了一口气,或许昨日谢昀只是一时兴起,说来吓她,转头便忘了。 出了肃国公府,想起昨夜和陈文遇所说,嬴晏想先去一趟陈府,却不想被陵石面无表情的拦住:“十四殿下,二爷说了,要送你回宫。” “……” 嬴晏无法,只能放弃,反正在宫里她也能遇见陈文遇,不急这一时。 她笑笑:“那有劳陵石大人了。” * 正如嬴晏所想,谢昀的确事务繁忙。 金羽军兵权刚交至他手中,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傍晚时,谢昀离开北衙。 神鸾卫副指挥使从阳在外面恭候已久,见人出来,他立刻上前,低声道:“大人,古罗陈家近日又遣了探子来燕京,四处打听陈昭下落,还有一批人潜伏在谢府周围,可要捕回北镇抚司问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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