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之下,病情越重,得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嬴晏松了一口气,不是大病就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公公甚少生病,此次骤然病倒,想来比平常人难捱一些。 到底有多年相依为命的情谊,即便她心有防备,也做不到弃之不顾。 虽然她往日身家也不丰,但总归有些老底,这次封王,宫里更是赐了不少好物,诸如人参灵芝冬虫夏草一类滋补之物,还是拿得出手的。 嬴晏转身吩咐素秋:“姑姑,你去库房挑些滋养补身的药材来,要最好的。” 她顿了顿,又对素秋道:“你一会儿同吴管家一道过去,将药材送去陈府。” 素秋福身:“是。” 吴管家笑了笑,也告退:“贺礼已经送到了,我回去向陈公公复命,不在殿下这里多留了。” 嬴晏笑道:“吴管家慢走。”说罢,吩咐人前去送客。 等吴管家和素秋走了,嬴晏却立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 云桃捧着陈文遇送来的贺礼的登记册子上前,“殿下请过目。” 嬴晏摆了摆手,没有接过,“不必了,东西收到库房里就是。” 说罢,她又吩咐,“按照这份册子,准备一份更丰厚的贺礼,等陈公公升迁了,做贺礼送过去。” 云桃不疑有他,各个府邸礼尚往来一向如此,自家殿下的吩咐的事儿稀松平常,没有不妥。 云真心思更剔透一些,她望着嬴晏的神色,若有所思,殿下此举于礼合,于情似乎也合。 可是……殿下不是同陈公公交情匪浅吗?怎么连送来的贺礼也不看一眼? 嬴晏缓缓走到廊庑下,坐在一侧栏杆上吹了一会儿风,久久没动身。 直到云桃轻声喊她:“殿下,可要传午膳?” 嬴晏偏头回神,温声道:“传吧。” 公主府里有小厨房,聘请了三位厨子,平日里膳食丰盛,皆是嬴晏喜欢的口味,桌上摆了一碟茯苓饼,皮薄色白。 嬴晏眼眸微闪,她抬指捏了一片,小小咬了一口,明明多加了蜂蜜糖,味道甜美,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撤下去吧。”嬴晏把茯苓饼放了回去,淡声吩咐,“日后不要再做茯苓饼了。” 云桃应是,挪步上前,端了碟子退下。 下午。 木窗支开了一角,窗台上兰花婀娜生长,隐隐有幽香传来。 容貌娇美的女子坐在软榻上,穿针引线绣香囊,在昭台宫时生活凄苦,衣衫破了得少不得自己动手缝补,故而她绣工虽说不上出挑,但绣个香囊绰绰有余。 “素秋回来了吗?” 嬴晏眉眼不抬问,手中捏着细针,一根淡青色丝线穿梭。 云桃摇头:“还未回来。” 嬴晏动作一顿,微微蹙眉,素秋出府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按理说,应当回来了。 她抬头,刚想说什么,只是忘了手中还捏着绣花针,一不小心便刺进了细嫩手指。 嬴晏小声嘶了一口气,忙把指头含在唇里,这才觉得刺痛散了些。 云桃吓了一跳,担忧上前,嬴晏随意挥袖摆了摆,笑道:“我没事。” 说罢,她抿了抿唇角,语气微沉:“云桃,派人去陈府瞧瞧,是不是出事了。” 话音刚落,外边便来人通传,说是素秋回来了。 一道素色襦裙的女子入内,正是素秋,她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