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哂笑了下, 指腹落在她颈间肌肤摩挲,体贴道:“布料咯牙,晏晏若恼, 脱了衣服给你咬可好?” 嬴晏:“……” 她有些泄愤似地松了口,难得露出情绪,质问道:“你既知我会恼,为何还要如此做?戏弄我有意思么?” 谢昀挑眉,不答反问:“我何时戏弄你?” 他捏着她纤细易折的后颈把玩。 “我先前问过你三遍愿不愿,”谢昀慢悠悠复述事实,另只手点了点她唇,“还说,机不可失,是你不愿。” 嬴晏气馁,她自然知晓先前谢昀是在言语暗示。 只是那时她不以为然,更不曾想到,谢昀如此快地便能看透她要与十哥借银钱的小心思,还耍阴招。 说来是她计谋不如人。 “二爷,你这是小人行径。”嬴晏咬唇控诉。 谢昀坦然应下:“嗯。” 丝毫不忌讳在嬴晏面前暴露本性。 他本非光明磊落的君子。不然也不会以权势相诱,将她与他绑于一线。 嬴晏话音一堵,忍不住伸手去扯他厚似城墙倒拐的俊脸。 捏一捏,明明挺薄的脸皮,怎么就如此无耻,如此的不讲理。 嬴晏虽恼,却不惊愕。 细说起来,两人半斤八两。谢昀为心中故人护她,而她为活命讨好于他,情感中本就夹杂着不光明的算计。 刚才狠狠咬了他一口,嬴晏心里那点儿气恼便散了,没再耿耿于怀计较。 嬴晏细白如藕的手腕一转,便去搂着他脖子,娇软道:“十哥心疼我,你不准找他麻烦。” 这位爷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很,怕是事后得收拾十哥。 谢昀神色戏谑,嗤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曾听过?” 嬴宽是她兄长,他自然不会真将嬴宽如何,顶多吓唬两番。 嬴晏温软一笑,逞口舌之快,“二爷,你刚刚还承认是小人,何来君子一言。” 谢昀:“……” 很好,伶牙俐齿的本事见长。 谢昀扯唇笑笑,两指捏着她莹白脸蛋,稍稍用力,迫使人张开了小嘴,露出一点洁白贝齿和香软小舌。 他垂眸俯身,似要印上她唇,啃一啃是不是真的伶牙俐齿。 嬴晏心尖微紧,伸手一拽一推,忙跳下他怀,提裙后退两步,将两人拉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不满意时啃人,常常没个轻重。 嬴晏怜惜自己的唇瓣,不想受罪。 “二爷,我刚刚是不是咬疼你了。”嬴晏神色关切,提裙转身,“我去给你拿药膏。” 说罢,她也没等谢昀应下,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谢昀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幽幽凝了半响,忽然轻笑,招惹了还想跑么? 天幕漆黑,星光黯淡,月亮又升高了几许,皎洁光辉洒下。 屋室内。 两人已经安置,嬴晏穿了一身宽松的霜白绸衣,她跪坐在床榻上,隐隐露出的腰身纤细玲珑。 谢昀垂眸,落在她秾纤曼妙的身姿。 嬴晏无所察觉,指腹点了镇痛的药膏,细细涂抹他肩膀,轻软的声音懊恼:“你怎么不喊疼?” 谢昀随意一笑:“不疼。” 陷入险境时,他常常因为痛觉很淡,能于绝地杀出一条血路,可也因为如此,他感受不到所受伤害的严重,在战斗中比寻常人更易死亡。 这样还不疼么?嬴晏抬起潋滟眼眸,瞥谢昀一眼,只当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十分包容,没想戳穿。 抹完了药膏,嬴晏将谢昀衣衫理整,半趴在床沿,吹了床头灯盏,而后十分自然地钻进紧他怀里,准备相拥而眠。 因为谢昀体温稍低的缘故,炎炎夏日里抱着他睡觉,冰冰凉凉很是舒服,嬴晏十分喜欢。 虽然谢昀偶尔会咬她,但比起夜里清凉舒适,那几口痕迹不值一提。 入怀的身体软绵,卷着甜香涌入胸腔,似是能勾起了压抑心底数十年的欲想。 谢昀搭在她纤细手臂上的手指绕着一绺青丝打转,眼底光色莫测。 他平静无波的情绪,总能因她而波澜狂涌。 晏晏有一头乌黑如檀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