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连砸带抢把人往死里打?那是摆明了不留后路!” 严冰的脸色越发难看,这茶实在喝不下去了,告辞离去。 伍薇不以为意。她了解严冰,他得戳一戳才肯动一动。 转身回屋,把首饰锁进柜中,犹豫片刻,又拿了出来,掩上房门,对镜试戴。镜中素发黑衣都因璀璨的步摇婉约起来,未施粉黛的女子光彩照人。 陶醉一会,她终究不舍地摘下步摇。身为寡妇,她是不能戴饰穿彩的。 严冰回家后,饭桌上小夏又说起霍家的事,“……外头传得可玄乎了,说霍家生了个怪胎,触怒了神灵,可霍家小姐没出阁呢,怎么生孩子?满嘴跑马车。我跟看牢的郝老头打听,他都不——” “你认识看牢的?他人怎么样?”严冰敏锐地在一堆废话里捕捉到这条有用信息。 “他人可好了,但是在牢里不受待见。”小夏没啥优点,就人缘好,三两句话都跟人混熟了。 严冰沉思片刻,递过银票,“去找他!” “做什么?”小夏不解。 “保人。”严冰低声嘱咐几句。 小夏眨巴眨巴眼,有点惊讶,又有点欣喜。少爷开始管闲事了,这是好事。“用不着钱,跟他知会一声就行。”一溜烟出门了。 严冰站在窗前,少一座窑,夜色中的窑火似乎没有前晚明亮了。暗沉的夜空下,窗台的红绒花依旧安静而坚定地绽放。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小剧场:命运 很多年过去,严冰依然不能释怀。 “如果那年的评瓷会上我咬定不松口,你就不会受后来那许多苦了。” 寄虹倒很豁达,“如果没有那桩祸事,你我就不会有后来这许多年了。” 那一年很苦,但后来和他牵手的许多年,很甜。 所以,尽管命运残酷,她仍旧感激。 ☆、救命的汤药 昏迷中的寄虹是被雨水淋醒的。 从牢房顶上漏下的雨滴在身上,像粹火的铁片遇到冰水,冷热交煎。朦胧中,她听见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本能地想要往里缩,一只手却抓住了她,温热的陶碗贴近面颊。 寄虹口渴至极,抓住碗就往嘴里倒,入口才发觉是汤药。她管不了许多,贪婪地大口大口灌下去。 那人塞给她个东西,拿上碗离开了。虽然没出声,但她从脚步声分辨得出,他不是捕头。 手里的东西热乎乎的,竟然是个窝头。寄虹已经记不起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立刻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粗糙的窝头碾过烧得发干的喉咙,像沙砾磨擦岩石。 但这简陋的汤药和窝头却给她带来莫大的希望。有人在帮她! 她想找件盛水的东西,摸索出一块手帕,沾湿雨水,润了润嘴唇,然后叠起来贴在额头,清凉的感觉令她神智清明些许。 她记起这块手帕是玲珑送的,上面画的是霍记,爹和她。 是了,爹和姐姐一定在想办法救她。她不能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她要活下去,活着出去和他们团聚。 寄虹在牢中挣扎求生的同时,寄云在外奔波求救。 当掉首饰依然不够五百两,幸好玲珑补足差额。然而两个人几乎全部的家当,仍旧不能敲开耗子精的门。寄云急得掉泪,“究竟多少钱才够啊!” 玲珑隐隐感觉到似乎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云姐,这案子好像不简单,官府是个什么说法?”吕太爷听她想管霍家的事,立刻警告她不许插手,说整个青坪,乃至州府都没人兜得住此案。这话叫人心惊肉跳,她没敢告诉寄云。 寄云茫然思索半晌,“官府说罪名是什么……什么‘凶兆咒国’,我听不懂。” 云遮雾罩的四个字,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实在分析不出含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