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明白了,戏谑道:“没关系,酒是越酿越醇。”握着她的手移开金簪,顺便摸了两下。 伍薇睁只眼闭只眼,“趁早滚吧,寡妇门前可不能有是非。”扭身回房。 这话意味深长,奈何沙坤没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他向来直来直去,进了女人的院子却没进门,好像脱了裤子没上床一样,要搁往常早就一脚踹进去了,今日竟然乖乖回码头了。 歪脖大半夜从花船上摸回来,正碰上沙坤,惊讶地眼珠都要瞪掉了,“老大,你不是说不到天亮不回来?”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脚,力气不大,他却一屁股坐甲板上了。 沙坤嘲笑,“男人得悠着点,照你这挥霍法,不是人叫掏空了就是钱叫掏空了。” 歪脖嘿嘿地笑。 从这天往后沙坤夜夜都去找伍薇,她从不开门,他从来都是翻墙,抱臂倚着门板看她,不管冷言冷语还是视而不见,他都一副狗屁膏药的德行,直到她关门熄灯,他才离去。 伍薇坐在黑暗的屋里,听着他翻墙出去的声音,目光移向供桌。稀薄的月光描出牌位的轮廓,她无声地问:“阿文,我是不是该朝前走了?” 那日宴后,小夏从丘成口中得知沙坤整治山海居掌柜的事,当笑话一样转述给严冰,说着说着便觉得气氛不对,看一眼少爷比茅坑还臭的脸,不敢再开腔了。 严冰一连几日没去彩虹瓷坊,寄虹却找上门来。打开门见是她,他冷冰冰地说:“霍掌柜事务繁忙,怎有闲暇到我这陋居来?” 听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她关切地问:“你在衙门里受气了?” “不劳费心,无事请回。”他气哼哼回屋,不小心踢到门板,把寄虹关在门外,愣了一下,急忙回身又把门打开。 寄虹当他少爷脾气又犯了,不跟他计较,陪着笑脸说:“我不打扰你,待一会行吗?” 小白热情地迎接寄虹,还没扑到跟前就被严冰吝啬地抱了回来,板着脸进了卧室,硬邦邦丢下一句,“不行。” 寄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卡在那。踌躇片刻,无奈地说:“那我……我改日再来。” 就这么走了?严冰腾地站起身。 外间屋里,小夏拎了拎寄虹带来的口袋,“二小姐,你这么客气干嘛,人来了还带礼物。” 寄虹满腔热情撞到冰山,无精打采地说:“哦,那是我买的食材,本来想做饭给……给……” 严冰大步流星跨出卧室,“给谁?” ☆、夜瞰万家窑 寄虹本来心思坦荡,被严冰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就有点忸怩,摆弄着衣角小声说:“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就想亲自做饭给你吃。” 她没抬头,也能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升温了。严冰装作认真研究食材的样子,“心意我领了,下厨就不必了吧。”那碗银耳莲子羹的味道,他记忆犹深。 寄虹拿不准他是客气还是嫌弃,凑到跟前打量他的表情,严冰对上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觉微微脸红,绕到桌子另一边正襟危坐。 她猜测着问:“你是嫌我做的不合口味?” 小夏好心地解释,“少爷在家里从来不吃别人做的饭。” 严冰看见她失望的神情,鬼使神差脱口而出:“没有的事,正好我饿了。” “哎!”寄虹清脆地应了一声,提起食材进了厨房。 严冰从来秉持“君子远庖厨”之道,此时却站在门口看她洗米下锅,切菜煮汤,欢快地忙碌,不论成品味道如何,系上围裙的她颇有贤淑之味。 寄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