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颠三倒四,但众人基本听得明白,只有年纪轻的如寄虹是头回听说焦家曾经败落过。她不由看向焦泰,却发觉他正死死盯着她,目光带着杀父大仇般的恨意。 那边严冰喝问刘五:“那日你为何编造假案?县令面前,从实招来!” 刘五早就被小和尚装神弄鬼地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全招了,自然一切均是焦泰主使,还抖出焦泰命他找人泼猪血、找流氓骚扰彩虹瓷坊、贿赂书吏扰乱严冰比试等一连串乌七八糟的事,接着严冰按部就班叫出小和尚、烟袋周、书吏等人,到了这个地步,烟袋周和书吏乖乖地招了个底朝天。 曹县令算是开了眼了。 人证环环相扣,焦泰无法推脱,眼底露出一抹断臂自保的狠绝之色,“我就是见不得霍家崛起,要保住焦家独大之位,罪我认了,随你处置!”这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不过罚几个钱蹲几天牢房,至多打几棍子,他是从苦大仇深走过来的,捱得过。 “莫急,”严冰目光凌厉地盯着他,“还有一桩人命大案,要一并清算。” 寄虹紧紧攥住寄云的手,心跳欲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鞠躬:) iamyongrui灌溉营养液 12017-06-12 07:27:49 ☆、设陷翻旧案 焦泰面无惧色,自忖那件事做得神鬼不觉,严冰绝不可能找到证据。 严冰向庙后的方向打了个手势,便有一个身着赌场服饰的小胡子男人快步走来,麻溜向县令磕了几个头,不待发问,嘴皮子利索地介绍了姓名身份。 严冰问:“你是赌场中的小管事,怎会状告焦泰买.凶杀人?” 曹县令忙插话,“本官并未接到诉状啊?” “小胡子”说:“因为牵扯到井捕头和焦会长,小的知道惹不起,不敢直接进衙门报案,正巧碰上督陶署开门收瓷器,小的混进去偷偷告诉了严主簿,想着就算主簿不接顶多骂我几句。” 曹县令自然知道此话不真,但无足轻重,只捡关键问道:“焦泰之案与井捕头有何关联?” “小的刚听说时也吓了一大跳呢。井捕头欠着我们赌场一笔债,拖了好久都不还,小的求到他家里说尽了好话——” 众人明白他所谓的“好话”多半是用拳头讲的。 “——井捕头才说焦泰是他的财神爷,他要斗霍家,不愁没钱进账,还搬出霍老爷的事让我相信。他说焦泰出钱让他在狱里弄死霍老爷,之后又让他买通户房,抢了霍家的宅子。” 寄云瞬间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寄虹用力地搂住她。 焦泰厉声道:“一派胡言!一个赌场小厮,唯利是图,说!你受何人教唆?” “小胡子”瞪眼挺胸,指天发誓,“要有半个字的谎话,叫我老子娘不得好死。”作为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这话说得比名字都顺溜。 接下来,户房的小吏佐证了此事。他说:“井捕头说焦泰出了大钱,霍嵩绝出不了牢门了,小人才一时糊涂,没按章程就办了过户。” 惊诧疑惑唾骂之声渐起,严冰请出最后几名证人,以郝老头为首的狱卒。 “霍嵩入狱时身体康健,并未受刑,却速死狱中,其中缘故,你们是否知晓?” 郝老头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气愤,“牢里有许多整治人的法子,其中一种是让霍嵩天天背着大石头——那石头得两三个精壮小伙才抬得到他背上——在牢房里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不背就打。这法子添内伤,霍嵩没几天就开始吐血,井捕头不让给药给饭,就那么活活熬死了,外人看上去就是病死的。造孽啊!” 寄云呜咽一声,捂着嘴瘫倒在地,嚎啕痛哭。寄虹蹲在姐姐身边,死死咬住唇,却没有哭。昂起头,正看到严冰的目光,温柔,悲悯,救赎。 她极其轻微地点点头。 严冰揪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接着问:“井捕头为何下此狠手?” 郝老头指着焦泰,“喏,就是他给了钱。那天我收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