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眨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和老四跟着美妇人离开此处,又走上了长长的宽阔走廊,这里没有了外面那些白衣人,倒是多了很多雕像,大群的士兵雕像,威武地站在两旁,直直看向前方,目不斜视。 辛秀:像兵马俑。 走廊中间有一条水渠,水渠中也养了各种花草,香味馥郁。 曲折的地宫非常大,到了另一条长廊,两旁雕像变成了侍从和侍女,一个个栩栩如生,拿着乐器、托着衣裙、端着水瓶、拿着各色花草……好像随时都能活过来,为它们的主人献上各种服务。 老四悄悄戳戳她,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大姐,我还没问呢,这就是仙西吗,我们二伯母是什么身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辛秀捏他一把,让他少说话。 她如今也不确定是什么情况,只希望见到二师伯之后能弄清楚。 “快到了。”美妇人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说:“仙西的地宫在地下,你们二师伯刚开始来的时候不喜欢住在地下,后来我就另外给他造了一个天地,和外面一模一样,你们看——” 她们走到长廊尽头,那里已经没有了白烛灯光,但是有一片洒下来的阳光。 出了长廊,一片蓝天出现在她们眼前,远处的青山和白云,近处的田地小湖水泽和房屋,还有扑面而来的夏日青草香味,都真实自然。 辛秀眨眨眼睛,瞳孔深处透出一抹绿色,此时再看,仍是没看出什么不对。 “这是披云村,你们二伯现在大约是在村中的书堂里给孩子们上课。”美妇人熟门熟路地往前走。 辛秀和老四对视一眼,跟着往前走。 路边有一丛薄荷,辛秀揪了一枚叶子塞进嘴里嚼了嚼。很清新的薄荷苦味。 黄色的菜花蝶慢悠悠从旁边飞过去,辛秀一把捏住蝴蝶的翅膀,把它抓到眼前来仔细看了看,再轻轻松开手指让它飞走。 老四这个傻子,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还兴奋地对她说:“没想到仙西里面还有这么一个村子啊,诶,有不少人住在这,还有人在田里除草呢。” 他们快要进入村子里了,辛秀也看见了许多村子里的村民,先前让她觉得违和的二伯母那一身粗布裙装,到了这里,一下子就无比正常起来,因为大家穿的都差不多。 辛秀:搞什么,二师伯和他道侣在这里玩种田play吗?这两位大佬爱好有点特殊啊。 村子前面有一座石桥,辛秀踩上去,脑子忽然木了一下,思绪中断。她慢而机械地走完那座桥时,神情变得迷茫,忍不住伸手锤了锤脑袋。 奇怪,怎么回事,她刚才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很多的想法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擦掉了,转瞬即逝,她抓不住任何一个忽然消失的念头。 “大姐?”老四忽然喊了她一声,辛秀看过去,发现老四一脸傻样,好像忘掉了什么似得,迷茫地看着她。 “怎么?” 老四不太确定地问:“大姐,你是我大姐是吧?” 辛秀:“是啊,不然呢,傻孩子你怎么越来越傻了。” 老四:“可是为什么我是老四,难道还有老二老三吗?” 辛秀下意识想回答,张口却迟疑了,自己也觉得疑惑起来,是啊,为什么她喊弟弟叫老四?还有老二老三吗?好像没有啊。 他们已经走进了村子里,迎面跑来好些个小孩子,在这些背着布书包嬉笑打闹的孩子们身后,还有个头发漆黑作书生打扮的男子,他拿着两本书缓步而来,见到美妇人,淡淡道:“真娘,这两个是什么人?” 被他称作真娘的美妇人将辛秀和老四推到男子面前,献宝一样说:“扈郎,她们是你的侄子和侄女啊,你不是说离开家许久没见过亲人吗,我就托人打听了一下,找到了他们二人。” “她是辛秀,秀儿,是你弟弟申屠郁的孩子,这个是华岳,是你弟弟天工的孩子,因为家中变故无处可去,我就让他们来投奔我们了,以后她们就和我们住在一起。” 辛秀听了这番话,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脑子里又觉得没错,确实是这样,妇人说的是对的。 男子听着,表情茫然了一瞬,接着皱了皱眉好像在思考什么,听到申屠郁和天工两个名字,他才放松下来,点点头,“确实,原来是两个弟弟的孩子,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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