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墙角,就像站在外围。 偏偏她还要工作。 面前的法国人见她发呆,友善地提醒了一声,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徐白连忙道歉。 她恪尽职守,忙着现场口译。 徐白将法语翻成中文,讲给一位投资商听——投资商是个中年贵妇,一向偏爱甜食,正好拿着一块蛋糕,偶尔用勺子舀一口,塞进嘴里津津有味。 她还和徐白说:“草莓夹心的,不错。” 徐白心如猫抓。 她表面镇定,谈吐得体,心中却藏着事。 法国人也兴致缺缺,似乎无意合作,他随便寒暄几句,静坐在一旁喝酒。徐白点头致意,陪着那一位投资商,继续找下一位外宾。 投资商结婚很早,家里有一个女儿,和徐白差不多年纪,眼见徐白总盯着蛋糕,她干脆拿了一块,递给徐白道:“哎,小徐,想吃就吃吧,晚会没规定,工作人员不能吃吧?” “有规定的,”徐白道,“我们不能吃。” 投资商便询问侍者,要来一个纸袋子。她把蛋糕放进去,重新交给了徐白:“回家尝尝吧。” 徐白接到手里,由衷道:“谢谢钱总。” 钱总见她漂亮乖巧,讨人喜欢,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不久之后,钱总的手机响了。她瞧见是秘书,立刻接通电话,同时和徐白说:“小徐啊,我出去打个电话,时间久一点,至少十几分钟,你找个地方坐着。” 徐白应了一声好。 她捧着纸袋蛋糕,坐在一旁的软椅上。 就在这一刻,有人摸了她的头。 徐白仰起脸,果然瞧见了谢平川。 “还有十三分钟,”徐白指了指大屏幕,“就轮到你上台演讲了。” 谢平川反而道:“十分钟也够了,你跟我来。” 徐白从座位上起身,跟在谢平川的身后,绕过装修精致的走廊,来到了室外的露台。 凉风疏狂,四下无人,谢平川侧身站立,似乎在酝酿措辞。 徐白靠近一步,茫然地问道:“你喝了多少酒?” 她抬头看着他,脸颊微红。只因初冬夜寒,而她皮肤娇嫩,很快就冻红了。 这里没有暖气,徐白仅穿着衬衫长裤,并未带上羽绒外套。她实在有点冷,抱紧了纸袋蛋糕,委婉道:“你和苏乔,很谈得来啊。” “我只喝了一杯酒,”谢平川回答完上一个问题,接着盘问,“你遇到什么事了么?今天做会场翻译,是为了挣钱?” 他原本打算回家之后,再问清楚来龙去脉。但是徐白近在咫尺,他用光耐心,等不及了。 徐白贴近谢平川,倚在他胸口取暖,像幼弱的小动物,寻求着一方庇护:“我奶奶生病了,爸爸没有照顾好她……” 酒店的露台上,冬夜风声飒飒,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呼吸时有浅淡白雾。徐白打了一个喷嚏,谢平川就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外套很暖和,徐白一点也不冷了。 可她听见谢平川说:“你怀疑赵安然的身份,还能发信息告诉我,怎么家里出了事,反倒对我绝口不提……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坦诚相待的关系。” 他的体质远强于徐白,即便没了外套,衣衫单薄,也丝毫不觉得冷。 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