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一边高声叫着阿麟的名字。 太过慌张连路线都没注意,不知不觉进了一条窄一些的巷子,人流明显少了一些,路两旁挂满了各种精美奇特的灯笼,七彩斑斓十分炫丽。四周庭院灯烛辉煌,空气里飘着若隐若现的脂粉香味,笑语阵阵。 姜艾丝毫没有注意,急匆匆地跑过。 突然间背后有劲风袭来,身体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姜艾大惊失色,正要回头,忽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仿佛一堵山挡在了眼前,一股带有极强侵略感的男性气息萦绕鼻端,与此同时一只粗壮而有力的手从她腋下穿过,绕到身前,不由分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姜艾什么都来不及想,耳边似乎有尖锐的叫喊,听不清,只觉得身体像突然腾空一般,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双脚才又踏踏实实落在地面上。 砰—— 一声巨响在不远处爆发,甚至能感觉到地面轻微的震动。 短短刹那间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令姜艾一时陷入了恍惚,还有些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直到胸前忽然传来异样的感觉,她回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正是身体最柔软的部位,被捏了一把。 姜艾又惊又怒,用力掰开依然箍在她胸前仿若千斤重的铁臂,迅速转身,狠狠推了那登徒子一把。手心下触感有些粗糙,更令人震惊的是坚硬如铜墙铁壁般,她竟丝毫撼动不了。姜艾一边戒备地瞪圆了眼睛,一边连连后退。 她这才看清,对面的人身长足有八尺,体格英伟,着黑色劲装,满脸蜷曲连鬓的络腮胡,一双眼睛却极深邃沉静,如波澜不惊的黑海,只是当下表情似乎有些许茫然。 姜艾当然知道那便是刚刚捏她的那只手,顿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身侧不远的喧哗还在继续,她瞧了眼,这才发现自己竟跑到了烟花巷来,刚刚经过的院子上头挂了藏香阁的招牌,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二楼摔了下来,此刻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位置刚好便是她刚刚经过的地方,所以不难猜出,其实是面前这个人救了她。 但姜艾犹记得被侵犯的耻辱,感激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也不再看那登徒子,咬唇低头跑走了。 络腮胡男人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往她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只是下意识的一眼,淡漠的视线很快收回,转身走过喧闹的人群,迈进了藏香阁。 进门起便有打扮得花红柳绿、一身甜腻浓郁香味的姑娘们堆着笑迎来,还未近身,被男人冰冷肃杀的目光一扫,便立刻讪讪住了脚。这会儿见人径直进了刚刚大闹一场的房间,立刻有多远躲多远去了。 二楼东南角的雅间里,已是一片狼藉。茶碟花瓶无一幸免,做工精巧的紫檀木绣墩也滚落各处,中央的桌子却不见了踪影。 一室杂乱,唯有一人泰然端坐,年近不惑,头戴尖顶毡帽,一身青布直身,身材精瘦不失硬朗,透着习武之人才有的刚劲;正前方,一膀大腰圆的粗豪汉子叉着腰,彪悍身材如生铁团成,双眉剔竖,眼中喷火,一脚踩在一只侧翻的绣墩上,正骂骂咧咧不停。 络腮胡男人推门进来,两人这才收敛神色,精瘦男人微笑起身:“黑熊来了?” “三叔,四叔。”黑熊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反手关上门,往里走了两步便停下,瞧着一脸怒容的粗豪汉子,“三叔怎么发这么大火?” 三叔怒气未消,指着四叔大骂道:“让他自己说,个没用的玩意儿!” 对他的指责四叔只是无奈苦笑一下,解释道:“我去晚了一步,东西已经被人买走了。” 黑熊微微拧眉:“买者何人?” “说是个富商打扮的,面相忠厚,穿一身紫羊绒鹤氅,听口音正是湖广这一带的人,随身带着几千两银票,定是大户人家,我再派人去打听。”四叔道,“福顺偷的那些珠宝,这些年断断续续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样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他人我带回来了,你看怎么处置? 三叔骂道:“那个死太监,剁碎了喂狼最好!” 黑熊道随你们处置,转身下了楼。 . 姜艾将所有地方都跑了一遭,累得几乎喘不过气,但根本没见到姜麟的影子,便又回到河边,想看一看他会不会自己回到那里等她。 不料萧维竟然还在那里待着,站在河边草地上,眺望着五光十色的水面。姜艾转身欲走,却听他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开口:“这位小兄弟还是休息片刻吧,不然还没找到令弟,你倒要先累倒了。” 姜艾回身看过去时,他已经转了过来,依然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双眸灿若星子,仿佛有蛊惑人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