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又道:“不用看我,我不会做。”言罢拉了把椅子往院子里一坐,拿着块布开始仔细擦拭手中的剑。 这人真是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姜艾知道静荷单独为她准备饭食的小厨房在哪儿,便自己过去,亲自动手淘了些糯米,放了一些青菜进去,试着煮了碗简单的粥。 这是她两世来第一次下厨,好歹是煮熟了,可以入口。那碧柳跟过来瞧了眼,鄙夷地撇撇嘴,径自走开。 一上午除了碧柳,草堂再没出现过第二个人。没有静荷说话,没有木通偶尔得闲来与她玩,也没有丁师傅忙忙碌碌令人安心的声音,连懒懒都不见踪影。实在无趣得很,姜艾打算出去走一走,谁料那碧柳却阻止她道:“你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姜艾不解。那土匪头子明明已经允许她在寨子里走动,这几日她每天都会出去散步,怎么突然又不许了? 碧柳懒得同她解释,冷冷道:“你自己回去,别逼我动手。” 她会功夫,又对自己不满,若真动手怕是不会对自己客气。姜艾默默看了她片刻,扶着墙慢慢走回去。 短短几日,她已经体验了几种不同的待遇,这些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碧柳一直盯着她走进去,看着门扇关上,不屑地轻嗤一声,拎着自己的剑大摇大摆离开了草堂。 昨日的肉没吃完,还剩了不少,今日膳堂的菜色便比往常要丰盛一些。晌午碧柳在膳堂用过膳,又进了后厨,问厨子:“刘师傅,昨个儿剩的饭菜还有吗?” “今个儿还有这么多菜呢,你要昨个儿的剩饭做什么?” “这你就甭管了,”碧柳笑嘻嘻道,“我自有用处。” 刘师傅纳闷不已,依言弄了一些给她。 碧柳端着食案回到草堂,也没敲门,直接推开了姜艾房门进去,将拿来的饭食放在桌子上,像叫犯人似的:“吃饭了。” 这次没急着走,她站在一旁等着,亲眼瞧着那个瘸子女人走过来,脸色在看到饭菜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碧柳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那是已经冷掉的饭食,几种菜肴混在一起,乱七八糟,难以入目。姜艾蹙眉,她又不傻,自然能猜出其中有问题,抬眼看向好整以暇站在桌旁的碧柳,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挑衅之色。 “有劳碧柳姑娘了。”姜艾没什么表情地说,接着转身走回床榻。 “你不吃?”身后人扬声问。 姜艾淡淡道:“我不饿。” 反正不管她吃与不吃,自己的目的都达到了,碧柳心情颇佳地将东西端走,直接拿到马圈,丢给了拴着的几只狼犬。 晌午歇了一阵,肚子便抗议起来,早上吃的便少,中午丁点没吃,这会儿胃里便有些难受。姜艾下榻走出房间,那碧柳已经不在了,她走去小厨房打算自个儿弄点吃的,却发现早上还在的糯米和一些蔬菜,此刻全都不见了。 这人到底有多厌恶她,竟针对她到如此地步。姜艾深深感到无力,只好回去继续躺着,无事可做,便胡思乱想起来,开始回忆从前还在家中有父母疼爱的日子。 这一日过得真是难熬,直到傍晚时分丁师傅和木通双双回来,姜艾才总算有了点盼头,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两人都背着药篓子,丁师傅正将木通背上的篓子取下,认真将各种药草分门归类。 姜艾正要上前,木通便叫了声姜姐姐,笑着跑了过来。姜艾忍不住也笑了,问他:“跟师父去采药了?” 木通点头,用手做扇子在面前扇了一扇:“可累坏我了。” “臭小子,”丁师傅一边捡药一边道,“让你采些药就喊累。” “师父,可是您先嚷着腰酸,我一路扶您回来的。”木痛抗议道,“您这算不算忘恩负义啊?” 姜艾笑着听师徒俩斗嘴,拿出帕子给木通擦了擦额头的汗。 木通很快跑去帮师父的忙了,他小小年纪已经认得许多药草,给师父打起下手熟练又准确。他们眼力极好,有些在姜艾看来长得一模一样的叶子,却被分成了不同的两类,姜艾觉得有趣,便走上前看着。 丁师傅对医术怀着赤诚之爱,热衷于将其发扬光大,此刻见小姑娘有兴趣,立刻滔滔不绝地同她讲解起来。 姜艾听得认真,记忆力领悟力都极佳,只听一遍便记得**不离十。丁师傅愈发惊喜,像捡到宝儿似的,问她有没有兴趣跟他学医。正好姜艾每日待着都倍感无聊,学些东西打发时间也不错,欣然点头。丁师傅大喜,立刻回去拿了几本已经严重磨损的医术出来,吹了吹上头的浮灰,颠颠塞给她:“这些书乃是我丁家几代行医留下的心得,你先拿去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 姜艾立刻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