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荷连忙到榻前检查,一边安抚道:“姑娘别怕,蚂蚱不咬人的。”木通也自告奋勇上前想帮忙,却被静荷拦住,赶了出去。他年纪虽小,到底是个男子汉,怎能轻易碰女儿家的卧榻。 另一边两人却完全没有在意他们。黑熊只管拿炽热的目光盯着怀里软软的小女人,直勾勾的注视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姜艾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脸一点点热起来,一直蔓延至脖颈。她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小声道:“你放我下来。” 黑熊哪里肯放,老神在在地说:“地上也有虫子,会咬你的。” 姜艾才不信,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未见过有什么虫子,今日这只蚂蚱出现得也十分奇怪,好端端也不知怎么爬到了她床上来。 静荷很快便在枕头旁边发现了那只所谓的“蚂蚱”,分明是用草编的……她捏着“蚂蚱”,不知所措地转过身,然后便收到大当家的眼色。她反应过来,什么也不敢说,忙低下头,默默将“蚂蚱”拿出去丢掉了。 “仔细些,每个角落都检查干净。”黑熊依然不放人,又吩咐一句。静荷应下,将被褥全都翻开仔细查看起来。 姜艾在黑熊怀里十分不自在,他的气息依然富有侵略性,蛮横地将她整个人严密笼罩起来,这让姜艾有一种自己全然被他所掌控的无力感。尤其这次是自己不矜持地主动投怀送抱,她简直要无地自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与他身体相贴的地方像烧起来似的。 尴尬间看到静荷奇怪的脸色,她猛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瞪着黑熊:“那只蚂蚱,是你放的?”不,不是蚂蚱,看静荷捏的动作,那显然不是活物! 黑熊没有否认,坦荡道:“我拿草编的,逗你玩,没想到你这么大反应。”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姜艾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如此捉弄自己,气恼地瞪着眼睛,扬起粉拳便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捶完自己便先怔住,呆呆看向自己的手,她怎么又对他动手了…… 那点微不足道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打疼黑熊,他没生气,眉梢轻轻一扬,低头看着姜艾。这个女人打他打得愈发顺手了,胆子见长啊。 姜艾这下更加无所适从,一张脸羞得几乎红透,尴尬地将手收回,声音很小地催他:“你快点放我下来……” 那一拳打得黑熊简直身心舒泰,没再逗她,乖乖放她下地。 姜艾根本不敢再看他一眼,脸蛋红红地走到一边去。尽管背对着他,依然无法忽视那灼灼的注视,耳朵越来越红。黑熊盯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咧开。 静荷将榻上里里外外检查得十分仔细,又换了一套干净被褥,悄悄退出去,没有打扰二人。 姜艾脸上红晕未退,故作镇定地走到榻边坐下来,重新捡起方才没读完的诗集。 “我带你去看懒懒?”黑熊问她。 姜艾没听到似的,继续盯着诗集。 黑熊又问:“我让人把狼犬牵走了,要不要去看马?” 姜艾还是不理他。 黑熊走过来,站到她旁边,盯着她红扑扑的侧脸,越看越想笑。 姜艾赌气似的一声不吭,当他不存在,将手中诗集翻了一页,事实上一个字都未看进眼中。黑熊直接将书抽走:“今日先去看看,过两日你方便了,我教你骑马,如何?” 姜艾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有几分犹豫。她是想学的,幼时便羡慕别人纵马驰骋的英姿,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有幸体验一番;何况学习骑术对如今的她来说大有裨益,若再侥幸寻得机会,骑马显然比靠她一双小脚逃脱的几率要大上许多。但她实在是被这土匪气得不轻,坏心眼的登徒子,总是变着法子吃她豆腐。 权衡片刻,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点头答应。 去马棚的路上,碰上几人推推搡搡在争执,黑熊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步伐未曾受到丝毫影响,径直带着姜艾走过。 那些人争吵几句便打了起来,姜艾不免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人倒是眼熟,正是前些日子被赶出草堂的碧柳。她依然拿着那把从不离手的剑,剑鞘没拔,缠斗中对了不过十数招,便将对方两个体格身手均不弱的男子打趴下,最后恶狠狠往他们身上各自踹了一脚。 起身时刚好看到黑熊与姜艾一前一后走来,她当即一怔,连忙躬身抱拳:“大当家……”声音有些忐忑。 地上两人也连忙爬起来,恭敬唤道:“大当家,夫人……” 黑熊丝毫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争斗,微微侧身,护着姜艾走过。 姜艾的心情却不平静,走出一段又忍不住回过头来,那三人已经各自离开,她远远望着碧柳利落的背影,心中起伏。 她知道这个碧柳会功夫,却不知她竟如此厉害,轻易便能打败两个比她高大不少的对手。若自己也能学到这般本事,离开这里应当会容易很多吧。 恍神间听到几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