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来了,”斗笠人笑了笑,“但你既然不是来调查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如果说我还是一名兽医,来这里是为了给生病者治病的,你信吗?”我看着斗笠人,笑得像一个弥勒佛。 “一般别人说的话我都会信,毕竟有什么不可信的?任何事情都有任何可能。”斗笠人点了下头,轻轻的说道。 “信就对了。” 我喜欢他这种说啥是啥问题不多的。 这时候我们已经登上了第六座山了,还有三座山就能离开这蜿蜒难行的山路了。 “对了前辈,您有听说过黄医师不?”路上我又挑起了一个话题。 “你是指镇子上那位,人兽皆治的,黄医师?”斗笠人疑问。 “对。” 我估摸着有个兽字的,那指定是他错不了了。 吴匣烛肯定是请过这位医生去给他家的猪治病,但是人家没来,然后我以医生的名义上门了,他就把我当做了黄医师派来的,所以说,我还得去见一见这位黄医师。 只要把他收买了,自己兽医的名头就坐实了。 斗笠人吸了一口气,把嘴里的草吐掉了,说:“黄医师在当地很有名,但是和我们侗寨的人却不相往来,号称免费给镇上的鸡鸭鹅治病,也不会给我们侗寨的任何一只动物看病。” 呀,还有这种事? 我马上耐心的继续询问道:“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吗?” 斗笠人看了我一眼,摇头说道:“没有缘故。有的都只是一些流言。” “什么流言?” “有人说他以前给我们侗寨的动物治过病,但是因为治不好还是什么原因,他被囚禁了一个月才逃出来,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来侗寨给动物看病了。” “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也说了,这些只是流言,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被我们侗寨的人囚禁过一个月。”斗笠人摇头道。 “额,就只有这一个流言吗?” “还有很多,比如他不想跟迷信的人打交道;他女儿嫁给了侗寨的一个男子,然后上吊自杀了,他对这里的每个人都心生怨念;他在侗寨里遇到了灵异事件,从此不敢再踏进侗寨半步……” 我听着斗笠人列举出来的一大堆流言,就感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位黄医师简直是倒霉透了,别人半辈子遇不到一件的事情全被他遇见了。 不知不觉,我和斗笠人已经跨过了第九座山,来到了山下。 斗笠人停下了脚步,看着我露出一张善意的笑脸,说:“我要到的地方到了,你要到的地方还没到,你继续走吧,我就走到这里了。” 我看了一眼四周,这里不依旧还是荒山野岭的,他走到这里就“到了”? 他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斗笠人见我疑惑,就张开一只手,解释了一句:“忘记跟你说了,我的工作是巡山的,这九座山都负责我巡逻,来往的什么人我都会纳入眼睛里。” 巡山? 我愣了一下,而后便想起了他喊山时的场景,顿时就觉得他是这个职业一点儿都不奇怪了。只是有些疑惑,巡山能当饭吃么?他似乎没有一刻不在这山间里行走的,可是谁来给他工钱呢? “前辈,我给您一些聊天费吧。”我想了想,说不定自己以后还会用得上这个斗笠人,于是马上从裤兜里摸出钱包。 可翻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这才想起:自己所有钱都被之前那个小孩一分不剩的取走了。 这就尴尬了。 我拍了一下后脑勺,哎哟了一声,说道:“前辈不好意思,我忘记带钱了,不过您放心,我还会回来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