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在疑惑间装睡了一会,以至于不好再突然睁眼,显得突兀且尴尬。 时间缓慢流失。 尽管没看到,可莫名的就是察觉到了沈听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轻不重,说不上来是不是探究的意味。 陆尔突然又开始紧张了,怕被瞧出端倪,平白惹来嘲笑,刚准备睁眼便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随后左脸颊被轻轻挤了一下。 她赫然睁眼看过去,沈听肆坐在驾驶位上,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搭在扶手箱上,眼神玩味的落在自己身上。 陆尔干咳一声,佯装不知的朝外看了眼,“到了?” “不然呢?” 陆尔连忙低头解安全带,“谢谢,那我走了。” 沈听肆“嗯”了一声,静静的看着她。 陆尔推门下车,埋头往公寓冲,一气呵成到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样。 大门内,保安大叔坐在书桌后打瞌睡,听到动静掀了下眼皮又闭上。 陆尔行进的步伐缓下来,直到最后停下,她忍不住往回看。 那辆黑色的车子还停在路旁,树影一晃一晃的盖在上方,车窗开着,沈听肆也望着这边。 视线轻轻一撞,在无形中拉扯出一种暧昧流连不舍的错觉。 这些情绪明晃晃的都自陆尔胸口喷涌而出。 她吓的眼神闪烁,忙抬手挥了挥,随后扭身快步进入电梯。 凹槽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沈听肆按了下方向盘上的通话键,助理诚惶诚恐的声音传来:“沈老师,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明天上午的季度例会跟王倩老师的西餐厅开业撞了,我白天忘了跟您说。” 沈听肆眉心快速一蹙,随后说:“例会后延一天,不准有下次。” 电话挂断,他抬眼望向三楼,陆尔的住处灯还没亮,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他挂档准备将车子开出去,原本坐门口昏昏欲睡的保安突然从位置上起身,往上张望着匆匆走向了楼梯的方向。 沈听肆又瞟了眼陆尔的住处,仍旧一片漆黑,他转手捞过手机给她打去电话,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二楼电梯口往外不足三米处,一个满身肥肉浸满酒气的中年男人正“哎呦哎呦”的半躺在地上,左边额角往下的半张脸都是鲜血,并且还在不断的往下淌。 风尘味极重的一名年轻女孩蹲在一侧,双手虚扶着他,眼神不善的盯着陆尔正骂骂咧咧。 整个楼层听到动静的人都出来了,男男女女乱七八糟的围在一处看热闹。 中间有人报了警,保安老头上来看情况,扫到一旁独立站着,单手拎着酒瓶的陆尔,凑过来问:“你们这怎么回事啊?” 陆尔整个人陷在某种情绪里,非常紧绷,她尽量让声线平稳,但开口时还是忍不住带了颤音:“他骚扰我。” “放你娘的狗屁!”胖子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脑袋,恶狠狠地盯着她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什么玩意,空口无凭的说我骚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老子想要女人用得着骚扰?” “确实,我也觉得你应该撒泡尿照照镜子。” “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句。” 边上的女人跟着帮腔:“别的不说你凭什么打人?你看看他这脑瓜子,血流的都够喝好几壶的了,我告诉你这事没个小几万别想过去!” 这边出入大部分都是夜场工作者,往屋里带男人的也不算少数,能出来嫖的男人能有多少道德感? 一个满脑子花花肠子的醉汉碰到个清秀漂亮的小姑娘,忍不住上手捏几把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在场的人都知道陆尔嘴里的真实性要高的多,奈何他们跟另一头的是同类,自然就没人帮陆尔说话,更多的是保持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保安是当地人,但这会明哲保身也不敢为陆尔出头。 陆尔死死的拽着只剩半个身子的啤酒瓶,手机在刚才的拉扯中掉落踩了几脚裂成了渣渣,眼下求助无门,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甚至紧张害怕的都快站不住,想到几分钟前电梯门开突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拖拽出来,上下其手被摸了好几下顿时胃部翻涌想把晚饭吐出来。 “这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一个年轻女孩独自住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安低声劝她,“花钱消灾,免得被人惦记上,到时候更麻烦。” 陆尔气不过,凭什么? 明明她才是受了欺负的人,结果没人为她说话不说,还反过来劝她花钱消灾。 这是什么道理? 便是这时候有人突然拽住她的胳膊。 陆尔全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