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莉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表情,“你知道艾絮吗?” 陆尔抬手摘了片藤曼上的叶子。 “艾絮是我哥的同学,曾经关系交好,现在在c市发展,是很有名的小提琴手,前阵子我还看见她了……” 陆尔突然转身冷漠的看着她。 闫莉莉缓慢消了话音。 “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陆尔挑了挑眉,“是你觉得她对我有威胁吗?还是你只是单纯的见不得沈听肆爽快?” 闫莉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了下,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只是觉得如果你以后有需要可以用得上。” 陆尔心想自己这个年纪了,吃饱撑着再去学小提琴吗? 所思所想皆由双目泄露了出来,闫莉莉轻咬下唇,感觉受到了侮辱。 在陆尔转身要走时,她近乎报复般地开口:“我哥因为她差点一蹶不振,直到现在我们都认为在他心中没有人能代替艾絮。” 陆尔轻笑了声,“还是年纪太轻,这么沉不住气。何况你们怎么认为,谁在乎?” 户外有很多石椅可供人休息,陆尔坐了没一会沈听肆便从大门口走出来。 他看过去表情不太好,陆尔问了一句。 “老太太不接受过度治疗,给出的所有方案都白费了。”他语调没有起伏的解释了句。 年纪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大致有数,在陆尔看来这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定,只是放在至亲身上很难接受罢了。 舒海英情况不妙,沈听肆短时间内便不准备回南城。 他每日抽空去医院看一下,剩下的时间就去这边的公司处理公务。 反观他的忙碌,陆尔则空闲很多。 沈听肆替她在陈黔那处请了一周的假,请假这事虽说先知会了她一声,但陆尔还是有种什么都被他掌控着的错觉。 这种感受并不好,只是这种关头也不好计较。 一周后反正就回南城了,忍忍也就过了。 只是第六天凌晨舒海英突然多器官衰竭,明明白天的时候还能说笑,晚上一下被拉到了鬼门关。 等他们得到消息赶到时基本晚了。 之后便是处理后事,来吊唁的人不多,遵从生前遗愿一切简办。 沈听肆两天没合眼,始终在灵堂前守着。 陆尔陪着他,后来实在受不住回车上休息了会。 实际也没睡着,只是稍微躺一下休息的更好一些罢了。 车窗外仍旧一片漆黑,又是一个深夜。 陆尔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过去没多久突然睁开眼,有预感般的望向里面。 冷白的光晕铺在路面上,沉沉的黑色包裹四周,看过去有种应景的森冷。 这个点原本不会再有人进出,然而偏偏有道纤细的身影正缓慢往里走。 守灵的都为至亲,舒海英就一个儿子,沈宗平年纪大了又有三高,熬不住夜走人了,陈碧琴倒是很想表现表现,只是对着沈听肆这张阴郁的脸发怵,有心讨好又反被讽,最后拉着不情不愿的闫莉莉也走了。 于是整个阴冷的灵堂内就剩了沈听肆一个。 他坐在扶手椅上,手撑下巴,微微闭着眼。 听见脚步声,闭着眼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轻微的杂音没断,问话却没人回。 他睁眼看过去,艾絮已经跪在蒲团上无声叩拜。 叩拜结束起身,她才静静的看过来,精致冷白的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愁绪。 沈听肆默默垂眼。 “老太太为人宽厚,下辈子一定会有福报的。”艾絮干净轻灵的嗓音响起。 曾经两人交往不被人看好的时候,也就只有舒海英对她尚算和颜悦色,她至今都能想起老人家慈祥的音容笑貌,不曾想再见面就是天人永隔。 她知道沈听肆与舒海英感情深厚,这一次必然大受打击。 看着他如雕塑般坐在一旁,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精致的侧脸带着悲痛过后的麻木,让人无端的就想过去抱抱他。 只是脚步刚一转,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她没资格没立场,徒增痛苦罢了。 “听肆……”艾絮眼眶泛热,“生老病死,只要活着都会经历这一遭,想开点。” “谢谢。”沈听肆抬头看她,客气地说,“你怎么来的?等会回去方便吗?” “不要紧,不用操心我。”艾絮过去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陪你一会。” 沈听肆没说什么,很快又闭上眼。 周边静的落针可闻,烛火轻轻跳跃。 艾絮一直盯着沈听肆看,就像看不够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