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尔却沉默下来,沈听肆又逼问了两句,她仍旧是这幅做派。 沈听肆都给气笑了,他已经看到了那么多资料,心里本就没再存什么侥幸,但等人真到跟前了,发现还在期待着那一点的不可能。 他希望见到的画面是陆尔能着急慌忙的跟柳慕远撇清关系,以证明自己被冤枉,而不是像眼下这般直接一副认罪的模样。 不是说没有不可告人的来往吗?不是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吗? 那为什么就不再争辩一下? 沈听肆放开她,有些脱力的朝后退了几步。 而陆尔被放开后只是抬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摆出了一副从未见过的冷漠姿态。 “既然你已经这么认定,那我说什么也没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你会抛出各种理由来打翻的我结论。” 陆尔停了一下,盯着自己的手指,漠然道:“你心里这么不痛快,无非就是需要一个渠道来排解,你可以继续来为难我,可以让我各种不好过,但希望你不要牵扯旁人。” 长期高高在上的人,误以为被人摆了一道,甚至是像傻子似的被玩的团团转,心理上确实会难以接受,约等于尊严被摔在地上狠狠的砸了一通。 沈听肆是什么样的人?周边到处充斥着恭维的声音,是被各种人爱戴高捧着的人,他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不管是女性企业家还是成功文艺工作者又或者是其他领域的佼佼者,都有的是人给他抛橄榄枝。 相对而言,陆尔反而是这群人中最不起眼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把他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这又如何让他释怀? 陆尔都佩服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理解这人的感受。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话放到沈听肆耳里却又是另一种意思,是在牺牲自己来挽救柳慕远。 她巴巴的跑来这里无法就是柳慕远的工作受到了波及,若只是为了自己,她老早就该出现了。 想到这里沈听肆心中莫名疯长出不甘的情绪,哪怕用情并不深重,也至少是自己曾拥有过的女人,多多少少也是放了些感情的。 这种嫉妒和不甘他从未感受过,艾絮当初的离开,他只有对这人浓重的失望。 而陆尔不一样,面对陆尔他有一种没有真正得到过她的失落感,在陆尔这里他真真正正的输给了一个男人,且只是单纯感情上的博弈。 他很难接受,也很难面对。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失态,沈听肆回身走到落地窗旁,他背对陆尔望着底下华灯初起的街道,密集的车辆拥挤在一块,此刻寸步难行。 “我确实不想让你们好过,但比起针对你,我突然发现可能给别人使绊子会更让我痛快。” 陆尔一愣,倏地抬头看向他,为他话中的不顾人情感到震惊。 “招惹你的是我,跟你相处许久的也是我,让你不舒爽的还是我,为什么你要去针对别人?” 沈听肆低头轻轻转了转手腕,“在你眼中,旁人总归更重要。” 话中意思便是针对别人可以让她更痛苦。 陆尔听的匪夷所思,一时间又不是该用什么筹码去和他谈条件。 想到礼宸的下场,柳慕远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陆尔心头发凉,有种困入死局的错觉。 “所以说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改变主意。” 沈听肆垂眸,细长的睫羽遮住眼底戾气,对于她的定论并不发表看法。 陆尔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她起身走人,玻璃门却没有被拉开,她按下开锁键,仍旧如此。 “就这么走了,求人的诚意是不是太少了点?” 陆尔盯着眼前的门把手,“你想让我怎么求你?” “跪下来试试?” 听见这话陆尔竟然也不觉得惊讶了,她只是木然开口:“这一跪我能得到什么?” “谁知道呢?”沈听肆转身看过来,盯着陆尔单薄的背影,那微微低垂而带出的脖颈弧度,看过去有点无辜和落寞,明明是不堪一击的样子,却愣是没有缓和下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不住想把她往下按,想看她放软了语气恳求自己的模样,想看她泪眼婆娑知道自己错了,甚至试图来挽留自己的卑微样子。 这些念头莫名让他有点兴奋,但是拿陆尔自身来逼迫并不会有什么效果,能让她动容的只有旁人,比如说柳慕远,甚至是礼宸。 这个觉察却又不会让他高兴。 但沈听肆还是自虐般的开口:“柳慕远是独生子,颇受家里长辈疼爱,学术不行,若是工作也……” “他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陆尔冷声打断他,“不要用你们片面的了解来给他下定论。” 沈听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他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