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旁的事儿,沈嘉鱼忍忍也就罢了,但她居然拿郑氏举例,还拿她和乐伎之流做比,沈嘉鱼今儿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她已经被她三番四次的挑衅撩拨起了火气,眸光闪了闪,仍旧淡定道:“表姐记错了,我琵琶弹的不怎么样。” 晏瑶洲笑的更甜:“表妹太谦虚,听说前日你是弹的很好,难道我们几个的面子还比不上阿爷?” 沈嘉鱼犹豫着看了眼晏归澜,见他没反应,这才面无表情地道:“上回是世子带着我弹的,既然表姐面子这么大,不如先求求世子?” 晏瑶洲哪里敢招惹晏归澜?她下不来台,被身后的崔明喻扯了下,这才悻悻坐下了,只是两只眼睛时不时愤然看过来。 这顿饭吃的着实糟心,等吃完饭终于才能松快些,下人们将客桌挨个挪开,将场地腾出来,供年轻的女郎和郎君们笑叹玩耍,沈嘉鱼见不少人都带了小箱子和骰子牌九麻还有飞镖等物,她一瞧就问道:“这是玩搏卖?” 搏卖是现如今最时兴的玩法,豪富人家摆宴的时候,不论主客都会带些好东西过来摆好,自己定赌博方式和金额,瞧上哪样东西就赌一把,赢了的就可以把东西带走,输了的也可以继续再搏。 沈嘉鱼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她看了眼兴冲冲的晏瑶洲,叫来手脚最灵便的饮玉吩咐了几句,主仆俩说完之后阴阴地坏笑了几声,饮玉提着裙子一溜烟跑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才折返回来,冲着自家娘子比了个手势,沈嘉鱼得意一笑,翘着二郎腿等着瞧好戏。 她在心里数了十声,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尖叫,晏瑶洲惊慌又羞恼的声音传过来:“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她连忙躲在柱子后面看过去,就见晏瑶洲带来搏卖的东西里,静静躺着一本《教郎恣意怜》,上面还画着一男一女举止暧昧地相互依偎。这些书私下看看倒罢了,这般在人前露出来,简直无地自容!晏瑶洲脸色红的能滴出血来,赶忙向周遭人解释:“这真不是我的书,不知是哪个杀才误放进来的!” 沈嘉鱼笑的捶了几下墙,她还算是手下留情了,这本是坊市间流行的才子佳人转序,要是她放本春宫进去,晏瑶洲只能回老家待到老死了。 她兀自乐呵了会儿,晏瑶洲已经气的推开婢女跑了,她这才直起腰,有道声音却从身后传来:“表妹,你的东西掉了。” 沈嘉鱼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晏归澜站在她身后,两指地捏着那本《教郎恣意怜》,眯起眼打量着她。 她眉毛跳了跳,外强中干地道:“世子休要胡说,这明明是你四妹的书!” 晏归澜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翻开书的扉页,给她看着其上的小小印记:“下会做局记得仔细些,这不是你的私印?” 沈嘉鱼脸色微微发绿,忽然觉得脸上被人捏了下:“不过我倒是很意外,你居然喜欢这样的本子…教郎恣意怜?”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暧昧:“怎么个恣意法?” 厅上人都忙着□□,两人又在柱子后,被层层帷幔遮着,一时倒也无人瞧见,她咕哝道:“书名又不是我起的。”她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破摔:“这书就是我故意放进去的,世子想怎么罚我我也认了!”毕竟晏瑶洲和晏归澜可是嫡亲的兄妹。 罚她?晏归澜看着她纤秾有度的身形,不知被触及了什么念头,表情有些异样,懒洋洋道:“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他低眸问道:“昨日瞧你不争不抢的,怎么今天倒是算计起来?” 沈嘉鱼知道依照他内里的霸道,问不出话来必不肯罢休:“我不过是表亲,一不是晏府的正经主子,二也不是世子的亲妹,何必争来抢去惹人厌烦?但今天晏四做的太过了。” “有一句你说对了。”晏归澜唇角微勾:“我确实从没把你当成妹妹。”要做,也是做他的世子夫人。 他说完已经微微直起身:“书我暂时保管着,你去玩吧。” 沈嘉鱼见他没有责罚自己的意思,表情越发迷惑,回头看了他一眼。此时有几位郎君娘子玩搏卖玩的絮了,便主动提议道:“咱们抽签来玩对赌吧,两两一组,输家要为赢家做一件事,但不能太过,也不能伤人伤己,你们觉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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