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随便地瞧了眼过来,见她被艳色嫁衣衬的肤光胜雪,容色夺目,面上不由得露出惊艳,她自己也是盛京里有名的美人了,就是再年轻十多岁,怕也比不上这位继女,到底是郑氏的女儿,生的跟她倒是极为肖似,难怪能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她在心里冷冷一嗤。 业朝新娘子并不像后世的时候要以喜帕盖住脑袋,而是要以一把鸳鸯团扇遮住面颊,等到两人交拜完毕,新郎念完却扇诗,行毕却扇礼的时候才能将团扇取下。 沈嘉鱼用描金的鸳鸯团扇遮住脸颊,在娘子的牵引下往新郎处走了过去,她透过绢纱团扇,朦朦胧胧只能看清一个如火如荼的颀长身影,让她心下越慌,慢腾腾地走到他身边。 因有个碍事的团扇挡着,晏归澜并不能瞧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鬓发边垂下的流苏璎珞,还有戴了红宝耳坠的白腻耳垂,但仅仅是这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已经足够让他心驰神往。 他莞尔一笑,低低道:“你今天好看极了。” 要是平时,沈嘉鱼听了这话必然高兴,现在只余满心的紧张,并没做任何回应,幸好晏归澜也没等她说什么,牵着她去行奠雁之礼了。 两人行完奠雁之礼,沈嘉鱼又被扶着上了马车,晏府和沈府相距不远,但晏归澜艳名在外,一路上已挤着许多百姓,都想看看这位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到底娶了什么样的天仙人物,后来人多到不得不金吾卫持刀驱赶,马车这才终于得以顺利进了晏府。 进正厅之前还要跨火盆,沈嘉鱼此时紧张的差不多快失去语言功能,从团扇的间隙处偷偷往里瞧了眼,恰好瞄见晏隐和几个晏家长辈,这几人眼底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不满轻鄙,显然对这桩婚事心下反感,不过碍于晏归澜的手段才没敢说什么。 她瞧见这一幕心里突然就慌乱起来,不知怎么的想起前些日子祖父对她说过的话,那些话现在字字不落地在她脑子里回响起来,她慌不可抑,收回准备跨火盆的脚,甚至这就想掉头逃回沈府。 晏归澜瞧她迟疑的动作,讶然蹙了蹙眉。她却不慎踩到了莲花金盆的盆边,里面的燃烧的秸秆散出来些许,差点燎着了她喜服的裙摆。屋里众人皆是一惊,席间坐着的裴惊蛰和晏星流反应最快,腾的站起来就想扶人。 不过他们俩就算再快也快不过走在她身前的晏归澜,他转过身稳稳当当地扶住她,漠然扫了裴惊蛰和晏星流一眼,声音极低地问道:“怎么了?” 别人离得远没瞧见,他方才可是看见她迈出的一只脚怎样收回去,想逃离这里一般。 沈嘉鱼被惊了下,终于回过神来,极轻地摇头:“没事。” 幸好她被绊了下,倘她今天真的跑了,明天沈家就得被盛京人的吐沫淹死。 便是有什么事也不能再喜堂上说,晏归澜很快调整好神色,礼赞官忙打趣了几句,众人哄然大笑,只当是新妇太过紧张羞怯所致,就连晏星流和裴惊蛰惊站而起都无人注意了。 两人对拜过后便被送入喜房,晏归澜含笑念出却扇诗,帮她取下鸳鸯团扇,露出一张花瓣似的娇艳剔透面庞,她被烛火映照的肤如凝脂,眸如星辉,瞧得屋里人都一恍神,也有几分理解为何晏归澜要求娶这位沈家女了。 小郑氏是晏府里最乐意见两人成婚的,见状打趣道:“都说美男子找一门好姻缘不易,归澜倒是难得找到一个容色和自己相当的了。” 众人闻言均笑了笑,独独裴惊蛰和晏星流两人笑不出来,两人本可以称病不来参加晏府昏礼,却不知抱着什么自虐心态,硬是按时赶了过来。 裴惊蛰慢慢往喜床上瞧了眼,不由想着自己亲手为这少女取下团扇的场景,等看到行却扇之礼的晏归澜,脸色又齐齐沉了下来,眸中闪烁不定,心里却当真升起了抢亲的念头。 晏府一向的规矩是先宴客再回洞房行合卺结发之礼,晏归澜对众人的打趣一笑置之,被簇拥着出去之前,轻声对她叮嘱:“我命人准备了汤菜,若是饿了就提前用些,我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沈嘉鱼一直高度紧张地回忆自己有没有哪儿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