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恨在心,想要趁着她有孕时,让她体会心爱之人被人抢夺的滋味,所以故意报复。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信呢?娘娘自私不顾姐妹情分——这话姐姐可的的确确是说过的哦。” “其四,姐姐若是向父亲和母亲告状。都是亲女儿,她们为何就一定要相信你?妹妹可记得母亲总是对姐姐说‘妹妹年纪小,要谦让妹妹’。” “其五,姐姐想说什么实情?我们帮助花朝公主去爬陛下的床?这等设计陛下之事亦是重罪。更何况……事已至此,花朝公主会承认吗?” “其六,姐姐若是想将事情闹大。想怎么说呢?说是被圣上奸-污?”苏如澈压低了声音,“姐姐要不要命?” 苏如清打了个寒颤。 刺骨的寒。 苏如澈的话像刀子,一刀一刀割着她。从皮肉,到骨血。让她整个人血肉模糊。 半晌,苏如清慢慢闭上眼睛。 苏如澈弯腰,轻轻抱了抱苏如清,笑着说:“姐姐可有想过日后该如何?想来姐姐现在没心思想这个。妹妹倒是舍不得姐姐受苦,为姐姐都想好了。陛下那边,会以为姐姐故意勾引他。可听说男人就吃女人这一套。姐姐姿色上乘,想来日后稍微动点心思,圣宠不难得。更何况,只要父亲还是兴元王,这宫中没谁敢欺了姐姐。至于皇后娘娘那边……姐姐认个错,讨个好。毕竟是姐妹一场,娘娘只会气一阵罢了。” 苏如清沉默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苏如澈的话。 “今日是妹妹的及笄礼,还有好些姐妹等着小聚。妹妹要过去了,就不在这里陪姐姐了。” 苏如澈招了招手,吩咐:“春迟、秋晚,照顾好你们的主子,可别让我的好姐姐着了凉。” 春迟和秋晚低头应是。 苏如澈起身,往外走。她嘴唇盛着笑,眼前浮现段无错的面孔。姐姐说她只见了段无错一次,这话不对。她分明见过他三次。 第一次宫中初见,心动,情也动。 第二次观景亭,她踏上一层层石阶靠近他,立在他身后,仰望着他的背影。 第三次,也是今日。就在中午,她跑去第二次告密。 “湛王,姐姐她想拉着花朝公主去爬陛下的床。我怎么劝说她都不听。花朝公主年幼单纯,被她哄了!” 他说:“无妨。陛下最近都歇在侧殿。” 湛王对她笑,第一次对她笑,晃了她所有的神志。 苏如清看着苏如澈离开的背影,盈满泪水的眼睛里的痛苦和茫然逐渐散去。她攥紧被子,磕断了指甲。血丝染红了锦被,可她浑然不觉。 半晌,她将目光移在春迟的身上。 春迟使劲儿低着头,哭着颤声:“是真善郡主用冬儿的命要挟奴,奴不敢求饶,请郡主降罪……” “想来你也是被她逼迫,好孩子,我不怪你。” 春迟惊愕地抬起头望着苏如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如清慢慢笑了起来,眼中的疯狂肆意生长,如那带着倒刺的藤蔓,满满她心里所有阴暗角落叫嚣欢腾。 隔壁的衣橱里,青雁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隐约听明白皇后动了胎气在请太医。又是一阵嘈杂之声后,隔壁的人似乎陆续离开了。她听见苏如澈来过,又离开。只是苏家姐妹说话的声音不大,她听不见她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不确定还有没有宫人在外面,青雁倒也不敢这个时候贸然出去。 她偷偷抬起眼睛,去看段无错。段无错垂眼看她,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视线。 反倒是段无错直接推开了衣橱的门,猛地有光照进来,青雁的眼睛瞬间火辣辣的疼,像被火苗燎过。她赶忙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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