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按宋莞的指点挨个叫人。 为活跃气氛,他的二哥指着他笑问:“这是你的谁?” 那孩子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姨父。” 慕家其他人发出善意的笑。 过去多年,慕席南已经忘了那几个月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只知道那是个听话的孩子,在家里也不大肆喧哗玩乐,给她买零食玩具,她接过东西以后,会礼貌的说谢谢。 作为成年人,自然能看出这种礼貌缺少了亲近。 再后来,发生了一场意外,在慕席南看来,并不是多严重的意外,结果却让那个孩子就此离开慕家。 那天傍晚他回到家,被母亲叫进厨房。 母亲站在案台前切水果,一边不经意的提及:“今天下午,我打麻将回来,小语的手臂上多了块淤青,我问过保姆,她说没掐孩子,只是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让你老婆那个外甥女搭了把手。” 老太太被慕老爷子宠了一辈子,也让了一辈子,性格上难免强势,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有不满的迹象。 不等慕席南开口,老太太继续说:“咱们家不差一张嘴,多养个孩子没什么,就怕这孩子秉性不好,你贸贸然把人领回来,事先打听过那孩子爹妈的为人没有?遗传这东西,说不好。” “小莞是怎么样的人,您不是看到了,她外甥女能差到哪儿去?” “那也不是她女儿。” 老太太叹气:“终归只是姨甥,我看她跟你也不亲,以后养大了指不定就是白眼狼,你呀,与其顾着别人家的孩子,不如先照顾好你的亲生女儿,省得被外人欺负了去。” 回到楼上,慕席南看见妻子正坐在床上。 听见他关心的询问,她回过神,摇头说没事,在他脱外套的时候,忽然开口说:“安琦留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合适。” 他问她,是不是他母亲说了什么。 宋莞说没有,不过她已经知道安琦掐伤了小语的手臂。 “小孩的皮肤嫩,有淤青不奇怪。”慕席南坐到床边安抚妻子:“我问过保姆,当时琦琦是看保姆腾不出手,小语又哭闹,她才过去抱小语的,孩子是好意帮忙,咱们大人不该小题大做。” 怕妻子心思重,他又道:“琦琦很乖,我会把她当自己的孩子来看,明年这个时候,她也该上一年级,我想过了,到时候把她的户口调来北京。” 宋莞听了没说好,良久才开口:“我打算把孩子送回余饶。” 慕席南讶异,随即问她,孩子在慕家不好么? “好,但是不适合她。”宋莞握着他的手,低低的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对她好,可是我更不希望因为家里多个外人让你难做,她现在能借着抱孩子掐小语,难保以后不会做出更过的事。” 他想说不会的,抬头之际,余光瞥到门缝里露出的孩子拖鞋。 时隔多年,慕席南再想起这件往事,不知为何,他觉得那天孩子是来解释道歉的,但是因为宋莞那番话,让孩子被发现后只是站在门外沉默。 看着偷听大人讲话的孩子,宋莞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趁着某日他去医院不在家,把孩子送回了余饶老家。 事后,他打电话去宋家,只换来宋父严厉的责骂。 “既然孩子送回来了,那以后她和你们再也没有关系,你不用喊我爸爸,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女婿,也没有那种女儿,她要跟着你走就走吧,但是我们宋家不欢迎你们,也别再来打扰孩子的生活!” 也是从那以后,宋莞再没回过余饶。 慕席南知道,自己亏欠妻子很多,带着她移居国外,作为独女,连自己父母过世都没能赶回来。 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也未能顾及到半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