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恨,她更恨谢凌昭。既然要了她,为何不保护她,让她陷入绝境。若谢凌昭不那样亏待秦聘婷,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姚妍觉得自己脑子乱成粥。恨,好像又不能恨,怨,又不知道该怎么怨。她对锦绣侯府下死手,是因为他们得了好处却还是杀了她父亲,逼死她和弟弟。可秦聘婷呢,难不成她要杀了秦聘婷?却又下不去手。连报仇都谈不上。 感受到怀中人醒了,安王也睁开双眼。昨夜娘子一直睡得不安稳,他过一会就要搂搂抱抱拍一拍,几乎没睡一个时辰。 姚妍看到安王眼底青黑,有些愧疚:“昨夜是不是吓到你了?” 安王笑:“是不是昨夜路上受了惊?听说年纪小的人路上遇到什么,容易丢魂害怕。” 姚妍笑了起来,嗔道:“我都是妇人了,哪里就是小孩子了。” 看她这副样子,安王又心疼又想要,只觉得娘子真是可爱的小女子呀。“吃点东西,一会继续补觉。” 姚妍点头:“好。不过前朝有大事,你不去好吗?”秦相是文臣第一人,若真与成王两手,日后夫君压力一定不小。 安王乐得摇头:“成王不过是一厢情愿,他觊觎秦雨萱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秦家女却早已有心上人,不会喜欢成王。最关键秦相是个厉害的,两朝元老不倒翁,他怎么可能站队。” 姚妍有些懵:“你说什么?秦雨萱?她是秦相嫡孙女?秦家不是只有一个嫡女?” 安王一头雾水:“对呀,京城人人皆知有问题?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姚妍当然脸色不好,秦雨萱是秦家嫡女,那秦聘婷怎么回事?秦聘婷可是最以自己嫡女身份为傲,以正室身份自得,怎么突然换了人? 可她不能问安王,只勉强笑道:“没事,我与秦家又不想干,也没有什么交集,不知道秦家嫡孙女名字不是很正常?只是昨夜睡得不好,太累了,还想再躺一下。” 安王想追问几句,却见姚妍歪在床上闭了眼,便也不再多说,只吩咐人将早膳摆好。“好歹用点东西再睡,不然难受,睡也睡不踏实。我下午出去一趟,看看老二和秦家如何了。” 其实这些事情根本用不到安王去查,不过见姚妍有些抵触他,心里不太舒服,便想出去避一避。他不明白,明明娘子救过自己命,相处也没什么问题,为何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 安王觉得和姚妍应该过得更好才是。多少夫妻都是婚前连见一面的几乎都未必有,多数也不过是父母定下,婚前见一两面就是了,不也过得很好。而他们两个明明婚前就很熟悉,他又没有吃喝嫖赌任何不良嗜好,为何就得不了他的心。 浑浑噩噩中,安王去了徐夫人处,想亲自听一听京中八卦。 徐夫人一见是主子来了,态度恭谨,话语却透着随意:“主子终于舍得办正事了,前阵子谢大人还经常来喝闷酒等您呢。只可惜您新婚大喜,哪里顾得上他,让他白喝了三天酒。” 谢凌昭喝死拉倒,安王才不理他,也懒得和徐夫人说笑,摆摆手让其他服侍之人退下:“近来秦家有什么异样?除了秦雨萱被成王救了那一次。”他觉得姚妍的噩梦来得突然,好像是和秦家相关,这也是男人直觉。 徐夫人收起笑容,严肃回道:“秦相一向会做人做事,该厉害的时候厉害,该装糊涂的时候便装年老体衰活不久的样子,皇上自然还是信任至极。” 安王也知道这些,自从皇上身子不利索,朝堂上许多奏折都是秦相筛选过一遍才到了皇上手里,权力和皇宠可见一般。“秦家后院如何?” 徐夫人这里消息其实更多是后院,前朝消息多在谢凌昭和安王暗卫手里。“秦老夫人身子健朗,但听说秦夫人病了好一阵子,好像是秦知府在任上又养了两个外室。不过闹出事情来,好像是秦知府以秦夫人年过四十无子为借口,想要将一外室接近家中抬为姨娘。那位外室跟了秦知府二十年,一直十分得宠,秦知府每次外任都带着。” 安王倒没关注过这些,毕竟一个知府还入不了他的眼。“那外室生了几个儿子?”年轻靓丽的女人前仆后继,若这位外室只凭外貌可未必能讨好,应该是靠着子嗣取胜。 徐夫人说起来也是觉得服气,“仅有一个女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