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她。 往窗外四下看了看,祝繁将圆球猫头鹰带进屋,随即便熟悉地从它的爪子上取下一个小指般大小的竹筒,打开小竹筒,再从里面取出纸条来。 祝繁往上头扫了一眼,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而后便将手里那纸条置于油灯之上烧了。 将猫头鹰放走后,她换了一身便利的衣裳,吹灭桌上的油灯,悄无声息地窗户翻了出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祝繁出现在村口的桥洞之下,而透过朦胧的月色看去,那里不知何时起早已站立了一抹人影。 “萧大哥,”祝繁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手里还提着一个几乎没什么光亮的小灯笼。 那道身影在听到她的动静后悠然转身,昏暗的夜色下,可不就是萧九那张斯文清俊的脸。 “你慢些跑,”萧九大步上前迎上她,宽大的披风被风吹得微微鼓动,温和的声色在夜里带着别样的温柔。 祝繁咧着嘴笑,跑到他面前抬头看他,压低了声音说:“不是叫你白日里来的么,你非得不听。” 按照原来的发展,陈清先前也是在这个差不多的时候出现的,只不同的是人陈清是在白天来的。 她也让这人白日里来,可惜这人说什么大师一般都不走寻常路,晚上来,待到白日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更能显得他神秘。 祝繁拗不过他,便只能随着他了,只是却不得不忧心道:“你看你这个时辰来,住哪儿?” 闻言,萧九失笑,抬手摸了摸她两边花苞似的发髻,调笑说:“这还不简单,要不你带我去你家啊?” 话才方落,祝繁就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而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这可不行,万一被人晓得了,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倒不是说她不知感恩,萧九能这么帮她,她的确很高兴也很感激,只是感激归感激,总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把人往自己屋子里带吧? 被家里的人发现是小,关键她怕那个人知道这事儿了,那人本事大,如果真晓得她把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往屋子里带,肯定会生气的,保不准还会对萧九动手,那不是反倒把人给害了么? 不过片刻的时间,祝繁已经在心里思来想去了,最后决定:“要不,我带你去神庙山吧?” 那儿虽说现在有守着曹春花的人在,但庙里这个时辰却是无人进去的,且人们将那视作神地,一般也不会去冒犯,更不会想到那儿会藏着一个人。 萧九从来往的通信中已经晓得神庙山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却是忍不住逗她,嘴角一垮,有些委屈地说道:“唉,亏得我大老远的专门跑过来,竟是睡那冷冰冰的庙里,不知明日是不是就一病不起了……” 他说得哀怨,明明知道他这是故意的,但祝繁却还是忍不住愧疚,再说话的时候语气便更柔和了些。 “对不住萧大哥,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实在没办法,一会儿我回去给你多抱两床被子,你就将就一晚上好不好?” 待明日“陈清”在大家伙面前现身,等到晚上的时候就不会没地方可去了。 萧九本就只想逗她一逗,哪里是要真的为难她,见其这般的认真,他那所剩不多的良心也有些过意不去,轻咳了一声笑道:“行了,逗你玩的呢,江湖中人本就四海为家,何时这般矫情了,时辰不早了,走吧。” 说着正要走,却见小丫头身上就两件单衣,看上去实在单薄,索性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祝繁低头看了看,要把披风还给他,“我不冷,你穿着吧。” 萧九不赞同地看了她一天,修长的手指如穿花一般两下就将披风上的带子给打了一个蝴蝶结。 “姑娘家最是受不得凉,如今你还小不觉得,待大了些就明白了。” 他语气温和,许是男人本就一身武艺御寒又是刚到不久,在这等距离下,祝繁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隐隐传来的淡淡热气,连她的心也跟着一块暖了。 萧九见她没有再说话,勾唇笑了笑,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便道:“带路吧,祝姑娘。” 祝繁瞋了他一眼,觉着这个人实在能贫,总是不放过任何的机会。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之后便拎着灯笼走在前头给人带路。 大概一炷香时间,两人停在神庙山的半山腰上,祝繁说:“你用轻功把我带上去,免得惊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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