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永远离开了自己。 看到他的样子,连芷薰紧紧的咬住嘴唇,鼻头有些酸楚,“阿墨,你还好么?”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轻轻柔柔的,像是害怕惊扰了他一般。 渐渐的从噩梦中缓过神来,原本涣散的瞳孔渐渐清明,他听到了连芷薰的声音,是那般的动听,他猛地握紧了几分手。 吃力的扭过头去看她。 一张惨白的容颜,眼圈泛红,那张原本惊艳夺目的脸,此时被折磨的憔悴不已。 是阿薰…… “……阿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持续的高烧,让他的喉咙完全不像是自己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 “是我,”连芷薰握紧了他的手,容颜上有一种异样的美丽,那场地震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她扯着嘴唇浅浅的笑着,瞳孔深处是淡淡的心疼,“需要我叫医生么?” 辛易墨摇了摇头,不仅是浑身痛的厉害,包括脑袋都疼得厉害,就像是要裂开了一般,但是手里头握着的是阿薰的手。 眼睛里看到的是阿薰的脸。 鼻息间闻到的是阿薰的味道。 床边躺着的是阿薰的身子。 这种感觉…… 有一种奇妙的体验。 全身疼得厉害不已,可此时的他竟然想要笑。 一个大大的微笑。 好像所有的疼痛,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因为他的身边有阿薰…… 想到这个,辛易墨就觉得幸福。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她,“你还疼么?” “我没事,”连芷薰有些感动,现在的她似乎很容易就哭鼻子,“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 门突然被打开。 两人怔住了神,下意识的扭头往门口看去,进来的是温雅和辛天。 她们手里还拿着保温壶。 看到两个人都醒过来了,温雅差一点又有落泪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维持着贵族的气质,优雅的微笑上前,“你们都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要不要叫医生?” 先前医生有说过,连芷薰受的都还算是小伤,而辛易墨的话,高烧退了以后醒过来,身上的伤好好养着,也没什么大碍。 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个孩子都是地震的幸存者。 怀柔的那场地震,足足死了三十一人。 温雅感谢上苍,没有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带离自己的身边,也庆幸自己的坚持,还有连芷薰…… 连芷薰和辛易墨摇了摇头。 走上前,将饭桌翻上,辛天沉默的将手中的保温壶打开,递给了温雅。 温雅明明在笑,可眼底里的害怕却依旧存在,旋转着保温壶的功夫,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 连芷薰有些心疼的看向她。 眼底是自责。 “我没事,”温雅接过辛天的纸巾,擦拭干净后,将保温壶里的鸡汤倒进了瓷碗中,另一壶里是清淡的小粥,她盛到瓷碗中,递给了连芷薰,看着少女那被折磨的憔悴的容颜,温雅忍了忍想要哭的欲望,声音低低的,“幸好你们没事。” 辛易墨的手不能动,需要人喂食,这一切自然交给了辛天。 这一顿饭,吃的极其的缓慢。 辛易墨沉默的躺在床上,看到眼前的父母,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心中多了些愧疚。 他的确自私。 没有计较过后果。 结果只会是让自己一双父母,担心的夜不能寐。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 辛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搂过自己的娇妻,声音威严低沉,“做任何事情,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再有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