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来到了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五。 这堂在下午五、六节的现代文学史是选修,陈苑清和谢佳均皆幸运的选上这门夯课──据当时新生辅导的学长姐爆料,这位老师上课幽默风趣,广受学生欢迎;但对于出席率非常心狠手辣,除了每週点名之外,只要翘课过两次,这门课便不会通过。故总是令许多学生犹豫不决,一方面想一赌老师的风采,一方面又对自己能否保持全勤的纪录感到担心。 她们两人一起来到教室,选在靠近后门边的倒数第一、二排座位坐下。谢佳均坐在陈苑清的后方,说这样比较适合滑手机。 陈苑清满心雀跃,不仅是因为要上这堂夯课而感到开心,更快乐的是,这堂选修是她星期五的最后一堂课!是她这一星期的完美句点!只要上完这一堂就相当于开始放假了!还不能再更高兴吗? 想到这,陈苑清连打开午餐盒塑胶盖的动作都灿烂起来。香浓的咖哩味被释放,毫不留情的扑鼻而来,让她更享受了几分。 下午一点十分鐘声一响,陈苑清刚好吃完午餐,乖巧的收拾完桌上垃圾,暂放到椅子下方,坐姿端正,望向前方黑板,然后等待老师的到来。 鐘声响毕那剎那,忽然有个人走到她前方的座位,脚步急促但动作却一点都不会造成声响。他放下背包,坐到位置上。 陈苑清对这一连串的动作感到熟悉。 她想起小时候,也是有这么一个人,就这样硬生生的闯进她的眼底。 她曾看着他的背影好久好久,不管有多么百般奢望他回头,却只永远都选择默默在后面,看着他向前奔跑的画面。 哇,好久了啊。 陈苑清想着。看着「他」的背影失了神。很感慨,又很莫名感动。因为她再也不曾像喜欢连以然那样,那么喜欢别人了。就目前而言,连以然还是她生命里的唯一。 唯一的暗恋、唯一的单恋、唯一的喜欢。 是唯一的遗憾。 只怨她生而不勇敢。很多事情都没有机会重来。 前面那位同学转过头,陈苑清先闻到他桌上的咖哩香,才看清他的脸庞── 「是你?」她惊讶的向后仰,还好这桌椅是有椅背的,要不然早已摔得四脚朝天,那将会是一个非常尷尬的状况。 连以然将食指轻轻压在唇上,掩盖不掉笑意,早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陈苑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有多大,惭愧的左右张望一下,还好大家还是很香的吃着午餐,很甜的睡着午觉。 还是说大家已经迅速转头又迅速转回去了? 算了。 「学、学长是中文系的?」意识到刚刚自己的直接反应好像有点没礼貌,陈苑清这次加了「尊称」。 不过他好像是法律系的啊?怎么会出现在中文系的教室? 「法律的。」 「那怎么会来我们系上的课……」难道是,走错? 「我来上选修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