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觉得没什么好去的,反正这个人她不想再理了,但是沈清辞却教她,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她去了,领了人家的情,对方才会相信她把事情放下了,以后不会针对她。 于是许卉就去了,肖秀玉请她吃什么她都照单全收,向她道歉,她也接受,说只要肖秀玉以后不再那样说她,她不会针对她的。 肖秀玉这才放了心。 本来许卉还想再说说钱芳,论亲疏远近,自己跟钱芳才是更近的,她却为了肖秀玉的事来牵线,有些不合适,不过想到沈清辞的话,她也就算了。 许卉竞选上之后,就连一向眼睛向天,用鼻孔看人的盛雅馨都对她温柔起来。只不过她二人的差距实在太多也太大,也就是客客气气的,亲热不起来。 马微微大概是拉不下脸,又或者情商低,仍然围着盛雅馨转,对许卉不冷不热的。 倒是林思涵挺好的,一如既往,既没过分亲热的贴上来,也没像姬灵那样对她敬而远之。 “我猜又是哪个竞选失败的人干的。” 学姐接口道。 她摇摇头:“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自己竞争不过别人,就说别人黑社会?华国没有黑社会!” 几人聊着天就到了学校。 下半学期,无论是学习生活,还是兼职的工作,都对许卉是极大的考验。 她此时已经能预见下学期许爱民拿学费出来的窘状了。 她倒是不怕许爱民会坑她学费,但是她怕许爱民把她的学费凑出来后,就生活不下去了。 她受不了那个。 许愿百分百不会往娘家拿钱——虽然她现在在户口上仍然算是许家人,但是她的心早就在贺家扎下了根,而且迟早也会是贺家的人……嗯?许卉想到这一点,心中打了个突:依田淑芬的心性,这还真不好说。 回到京市,谢从谦很绅士地帮两位女士提行李下车,他正暗自发愁这么多行李他一个人也搬不过来,就见许卉忽然扬起笑脸,拖着自己的行李就往前走,他顺着望去,见一个很年轻的男生站在那里,他认得那是今年刚竞选上的一个副主席,姓沈,因为年龄小,大家都直接叫他小副主席。 他看着许卉迎向他,然后他也笑起来,很顺手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学姐见状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轻咳一声:“小谢,我们也走吧。” 几人结伴回到学校,沈清辞将人送到楼下:“累坏了吧?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 许卉很感谢他这样的态度,明知道她心里有事,却不逼迫,而是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通,或是主动倾诉。 她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半年。看着满脸疲惫困苦的父亲,许卉终于说出她在京市打工的事情,只是没把所有的具体情况都说出来,只说帮人做事,赚了点学费。 许爱民虽然很窘迫,仍然松了很大一口气。 女儿的奖学金加上打工的钱,刚刚好凑齐一学年的学费,他只要出些生活费就好,能省下好大一笔钱。 许爱民有些愧疚,但生活条件如此,他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怪只怪他没本事。 倒是许卉觉得还好,毕竟再过一个月她就要满二十周岁了,成年子女自己赚钱上学,虽不常见,却也是件平常的事,没什么值得大力宣扬的。 但华国传统家庭之中,似乎毫无秘密,没几天,许卉赚钱交学费的事就被许愿知道了,她特地跑来耀武扬威。 因为许愿是来显摆的,所以特地挑了个只有许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几个月前,她生了二胎,整个人更见圆润,但许卉却从她发福的脸上看到了几道本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龄的人脸上的沟壑,不禁疑惑:都说十八无丑女,许愿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不是生活得挺好的吗?怎么一脸苦大愁深的样子? 许愿见许卉打量自己,也不禁怒从心头起。她嫉妒地看着许卉仍属少女的婀娜体态,想到自己早早变成这样,气得要命。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上大学有什么用?就算你运气好考进华国第一学府,到头来还不是要为五斗米折腰,要出来打工。” “听说你赚的钱还不够交学费的呢,也亏得你会背书,混到奖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