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向你来报恩,你会答应吗?” “一只猫……向我报恩?”他的语气让人难猜心情,似乎对“猫的报恩”这种不太现实的存在持有考据质疑的态度。 她连忙继续道:“假如你也是小动物,如果这样的话,你会答应吗?” “动物之间的报恩?”他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眸子,似乎沉吟许久,低迷的声线打破这沉寂,“也许会吧。” “那教授可以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吗?” 他抬起眸子,一向冷静自持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再次认真地思考她话语的含义。 “有一个雨天,我的腿受伤了,手机掉进河里又没带伞,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的声音轻得有些缥缈,从记忆深处透了出来,“我看见有一个人出现,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上前呼救。那个人没有怀疑我,温柔地抱着走路困难的我去了最近的医务室。” 那天大雨,他的出现和帮助使她对情感近乎麻木漠然的心脏,砰地一下跳动了起来。她不认为存在一见钟情,但是血液在那一瞬涌入大脑,滚烫的感觉那么真实,那是怦然心动。 那一眼就认定是他,今生就是他。他入了她的眼,即便再难,她也想努力得到。 “我在伤好了之后,一直打听那个人的消息,直到半年前,我得知他每周一周五晚五点半,会去医大旁的健身馆。”何芷晴像只寻找蘑菇的小兔子一样跟在他身边,不知是他刻意的疏离还是真的未曾察觉,对一腔热血的她视而不见。 他其实已经无数次地,将记忆中那张脸上沾着泥巴的脸和面前这张脸相对比较,他不敢贸然确认是她。他看过她露出的左脚踝,伤口愈合的太好,一丁点的伤疤都没有留下。 他也曾想过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不依不饶的缠着他,她既不是白霞医大的学生,又不是研究所的实习生,但是她在出现在健身馆的第一次,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有过很多的小姑娘向他表达心意,但是在他拒绝了几次后就兴致淡淡的换了新的目标。只有这个小姑娘,就像是在做日常任务一样,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亦或是悄悄地盯着他傻笑。 “我没想到,原来你就是那个姑娘。”苏源湛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平静地整理凌乱纷飞的思绪,“报恩的事情再考虑吧,现在确实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 她洋洋洒洒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他的神情上依旧冷静平淡波澜不惊。 可她不知道,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苏源湛离开的时候,她走路不便,没有出来送他。倒是王妈,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包装袋递给苏源湛。 “客人来我们家,我们不能让客人空手而归呀,真是太失礼了。”王妈强行把袋子塞到苏源湛手里,“这是何小姐前阵子去英国油画巡回艺术馆,买的一套周年纪念版徽章和明信片,希望您喜欢。” 苏源湛本就不是来这里做客的,何况他没有给她带什么东西,怎么好意思收。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给她带什么。”何况他也没有收集癖。 于是想要将那袋子放到玄关的柜子上,却被王妈凶神恶煞地拦住了门口的路:“不收就不许走,这是我们家的规矩,来的客人就要遵循。” 苏源湛:…… - 于徵然想了好几个借口,问了比较好的哥们儿,帮他选了个“去精神病院看小学同学” 借口,于徵然就从家里溜出来了。 他没有和曲艺娇提到前几天遇见何芷晴的事情,如果他说了,大概曲艺娇会炸毛,而且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于徵然出来的时候不巧,下了大雨。好在他带伞了,但他的车撞坏了,现在还在维修厂里,所以他凭着记忆到何芷晴家门口的时候,裤脚已经被打湿了,脚上的一双运动鞋也被雨水完完全全地泡湿了。 时隔五年后,第一次见面就是一件让人难为情的糗事,第二次见面没想到会这么狼狈。 看着自己半湿的衣裤,在原地思索片刻。虽然觉得此刻的样子似乎是有些狼狈,但是他大雨天走这么远才来,总之也不能白来吧。于是三思过后还是决定进入何家的院子。 他真的太想见到何芷晴了!发疯了的想念! 他想看到那个低头专心画画的少女,他想看到那个趁老师在黑板写字时、偷偷往嘴里塞一块水果糖的少女,他想看到那个在高三的每个晚自习、自己都用余光偷看的少女。 满怀欣喜地走到院子里,即便衣服湿润脚下泥泞,也在想象着一会儿见到她会是如何惊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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