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完视频后,心里有好多愧疚,她不是故意跑掉的。 她拨通时贺的号码,但听筒里提示已关机, 她又想起可以找尚一,但尚一那边也是关机状态。 季桃回复微信。 [很美的烟花,我不是故意不去参加阿姨的生日会的,对不起啊。] 想起时贺这几天的感冒一直没好,又打字:你感冒好些了吗?现在在做什么? 可这些文字在她的犹豫里还是被她删除掉了。 连招呼都不打就缺席了他妈妈的生日会是很不尊重人的表现,他一定很生气吧? 季桃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怕吵到沈奶奶。 起身回到房间时恰好看到老人艰难睁开眼皮,撑着想要坐起来。 “奶奶,你醒了?” 老人冲她眯起眼睛笑:“别依着孙子叫我奶奶。” 季桃心底酸涩,老人家还是把她当作了儿媳。 她失神之际发现沈奶奶已经下了床,忙说:“您不能下床!” “怎么不能呀,我想去解个手。”老人已经拔掉了氧气管。 季桃瞪圆眼睛,奶奶好了吗? 可是她心底忽然升起道不明恐惧,似乎这不是好转,而是很多病人的回光返照。 沈奶奶走了几步终于走不动了,季桃扶起她大声叫人。 霍宪在走廊抽烟,听到声音冲进来。 两个人搀扶起老人去厕所,老人笑呵呵喊霍宪:“阿于你今天不上班啊?” “嗯,不上班。”他有些失神,手掌紧握成拳,好像知道沈奶奶忽然间有了好精神是怎么回事。 季桃眼眶发红,无声安慰霍宪。 沈奶奶回到床上看着窗外,“你们瞧,太阳出来了。” 季桃循着她视线望去,阳台外的天空出奇晴朗,朝阳钻出云层将阳光洒向阳台上的绿萝。 “阿于,舒舒,你们不是约好了今天拍婚纱照吗?” 霍宪一怔,很快想到沈奶奶的儿子出意外那天正是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原本约定好下班回家拍婚纱照和全家福。 老人和蔼地望着季桃:“舒舒,婚纱你还喜欢吗?” 季桃不知道情况,还是顺着老人的心意说喜欢。 护工在一旁也看出老人今天格外精神恐怕是回光返照,转头默默掉眼泪。 霍宪将季桃单独叫到一边解释完:“你愿意吗?” 季桃点了下头:“拍吧,就是一张照片。” “桃桃,谢谢你,我去准备。” 霍宪很快找来两套礼服,季桃穿着一件复古轻婚纱,沈奶奶也穿上了一件喜庆的唐装。摄影师先是给她和霍宪拍了照片再喊一起拍全家福。 窗外阳光明媚,屋子里都是老人欢喜的笑声说没拍够,还想再拍几张。 所有人都依着老人,直到房间里老人的笑声忽然停下。 季桃怔怔望着闭上眼睛的沈奶奶失神。 老人唇角凝笑,怀里抱着这张三个人的全家福走得很安详。 霍宪眼眶泛红,冲到老人床前哽咽着说不出话。 …… 恒记饭店是海市一个百年老牌子,许多生意人都爱在这里高调宴客。 时贺此刻手插裤兜在何束文和生意伙伴的陪同下走进一间包房。 他薄唇紧抿,脸上始终不见温度。 乙方总裁刘海生向他问好都只得到他几句寡淡的回复,赔了下笑,低声询问何束文:“时总心情不好吗?” “刘总直接谈工作吧。”何束文没有正面回应。 时贺今天很早的航班回海市,下飞机后才收到季桃的消息。 他回了电话过去,但她没有接。 他感冒还没好,心头仍不痛快,搁下手机一直忙在工作上努力不让自己分心,中午这个酒局他原本不想来,但却也不想憋在办公室里。 刘海生谈完方案后端起酒杯敬时贺。 时贺目光落在餐桌那盘龙虾和刺身上出神。 何束文以为他这是在冷淡拒酒便不曾出声提醒,却忽然见他端起手边的酒一口饮下。 “时先生,您感冒了不能喝酒。”何束文急忙提醒。 “我又没酗酒。”但时贺知道还是少喝为好,搁下高脚杯准备要走了。 他忽然收到了尚一的消息,尚一被他派去养老院,一是打听下消息,二是照顾下季桃,看看霍宪那里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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