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但,褚清越和她不同,他年少扬名,清誉多年,向来为人所敬,年纪轻轻便身任一族之长,名声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不能累及他。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台下,站在容舜华身旁的晏衣。 她的母亲,面无表情,眸中风平浪静,目光淡然地直视着前方,再镇定不过,遗世独立的样子与周围的喧闹分外格格不入,就仿佛此刻站在台上被问责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容佩玖毅然收回了目光。 自己于母亲而言,可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么?或许,连无关紧要都不如。 万事靠自己,这个道理她尚在年幼之时,便已悟得透彻。反正,自父亲走后,她便是如此过来的。 “没有。”她淡淡地回道。 听她这样一答,处尘长老和容舜华俱是脸色一变,忧容难掩。 “既然无人作证,那么,你此前所说便不足以取信。”镜缘道,“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昨夜的确去过紫竹林,并且在那里杀了容菁菁?” 容佩玖摇头,“长老又在猜了。” “这如何能叫做猜?我不过是在根据事实推测。现如今是,你根本不能证明自己昨夜未曾出过云岫苑。既然你证明不了,我自然可以合理地推测!事实已经是明摆着的了。众所周知,你不喜她已久,从小与她不睦,昨日更是与她发生龃龉,虽当场放过了她,却不过是掩人耳目。你也知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不妥,是以,便在众人皆以为此事已了之时,暗地里杀了个回马枪。试问,如今,龙未山上下,有能力有胆子杀人的,除了你容佩玖还有谁?你还有何可辩解的?” 容佩玖低头,不语,少顷抬起头,看向镜缘,道:“无。” 镜缘心下一喜,正要宣判。 容佩玖忽然笑了笑。 “长老所言极是,小九深以为然。不过,长老方才说了许多,小九有一点不甚明了,不知长老可否为小九解惑一二?” 镜缘听得此言,略微犹豫了一刹。 她的兄长容念常曾在她面前提起过容佩玖,每每说起之时都是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直道这容九阴险狡诈又善诡辩,若是与其打交道,必得多留个心眼儿才是,否则一不留神便要掉进她挖好的坑里。吃亏是小,丢人是大。 镜缘便打起十二分精神,道:“你问便是。” “我想知道,容五是被我所杀这个假设,到底是由何人提出来的?” “自然是我与一众长老们。”镜缘小心翼翼答道。 “啊呸!”处尘长老不干了,一瞪眼,一吹胡子,“我说小镜子,你们这些娃娃喜欢吃-屎老夫管不了,可别把屎盆子往老夫头上扣啊!” 处尘长老撒起野来,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谁与争锋! “咳咳咳……” 向来自诩集风度与礼仪于一身的容氏长老们,像是忽然之间集体受了风寒,纷纷尴尬地咳了起来,一时间咳嗽声此起彼伏。 台下众弟子想笑却又不敢笑,个个忍得甚是辛苦,一张张端惯了肃色的脸无一例外的涨成了大茄子。 满场的严肃凝重荡然无存。 容子修紧绷着的面上,便有些难看起来,结了一层寒意彻骨的白霜。 容佩玖朝处尘长老笑了笑,后者则如顽童一般,朝她眨了眨眼。 “长老既然一口咬定容菁菁是我所杀,敢问,可能拿得出证据?” “暂时没有。不过,我不是正在审着么?你说你没杀,你又可能拿得出证据来?” “我拿不出。”容佩玖大方承认。 “既然拿不出,还不速速认罪伏法?!” “长老着甚么急?小九还有一问。” “要问就快问,莫要拐弯抹角!”镜缘强忍着心中的不豫,黑着脸道。 “在镜缘长老的心里,对容菁菁此人的印象如何?”容佩玖问完,又补了一句,“请长老据实回答。” 镜缘顿时心里打了个突突,她不知道容佩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便有些举棋不定。龙未山弟子众多,她也不是每一个都知晓。但,偏巧这个容菁菁她却是熟的不能再熟的,隔三差五便能见上一面。盖因,这姑娘有一张臭到家的碎嘴,没遮没拦的,时常撩祸。屡屡被其他弟子告了,便由她来负责惩戒。略一沉吟,实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