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在书法上造诣颇高,更善于模仿他人笔迹。 有这样一桩逸事。荀勖(钟会的远房外甥)收藏有一把价值百万的宝剑,让母亲钟夫人代为保管。钟会对这把剑垂涎已久,便模仿荀勖笔迹写了一封信向钟夫人索要宝剑。钟夫人信以为真,将宝剑交给了钟会。荀勖气得暴跳如雷,发誓要报复钟会。没过多久,钟毓、钟会兄弟耗资千万修建豪宅。荀勖趁宅邸刚刚落成,钟家兄弟还未搬进去住的时候偷偷潜入,在大厅的墙壁上画了一幅钟繇的像,举止相貌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钟毓和钟会兄弟看到后大为感伤,不忍入住,豪宅也就闲置了。 这则故事有趣且充满文艺气息,若非两个主角——荀勖和钟会俱已臭名昭著的人品闻名于世有些煞风景,二人的恶搞倒是显得相当调皮。但是,钟会和荀勖确实感情不睦,他们之间也绝非这种不疼不痒的恶作剧,而是充满了险恶的斗争。正因为此,荀百万和钟千万的逸事也就不那么合逻辑了。首先,钟会模仿荀勖笔迹,这无疑构成了诈骗罪,且物证就在荀勖之母或荀勖手中。而荀勖在钟家兄弟的豪宅墙上绘钟繇画像,让钟家兄弟白白浪费千万巨资更不可思议。不提豪宅,只说这面墙壁,有绘画名家荀勖的墨宝,所画的人物更是魏国初代名臣、书法巨匠钟繇,也一定能被炒上天价。钟家兄弟不入住,想必是在坐等房价升值吧。 总之,钟会和荀勖就在这一来一往中展现了他们精湛的技艺——足能以假乱真的模仿笔迹和绘画功底。 那么说,钟会是否修改了邓艾的奏疏呢?可能性很大。邓艾这两份奏疏清清楚楚地记录在《三国志·邓艾传》中,语气实在过于嚣张。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这两份奏疏是经过钟会篡改的版本,单就之前邓艾擅自授予刘禅、刘氏宗族和巴蜀旧臣官位也已经是极大的越权了。 司马昭看毕奏疏后的第一反应是,邓艾要谋反! 紧接着,司马昭又收到钟会、胡烈、师纂、卫瓘四人的密报——“邓艾图谋不轨,明显有谋反的迹象。”他们均将矛头指向邓艾。很明显,师纂虽然被邓艾任命为益州刺史,但他并没有接受笼络。半年前,他以司马昭亲信幕僚的身份说服邓艾举兵伐蜀,此时,他看到邓艾出格的举动,立刻反将了邓艾一军。 这次,司马昭没有再给邓艾任何回复,他直接给钟会下了道命令:“你率军进成都收押邓艾,装囚车遣送回洛阳。” 可过了片刻,司马昭意识到居然有这么多人都把矛头指向邓艾,似乎不大对劲。钟会,这个名字萦绕在他心头,仿佛比邓艾更让他不安。司马昭决定亲自率中央军前往关中,而且和上次讨伐诸葛诞时一样,带上了皇帝曹奂随军出征。 纵使如此,司马昭仍是不放心,他又想到邺城,在这座皇族监狱中,软禁着魏国所有藩王贵胄。随即,他派山涛亲率五百兵力前往邺城镇守,以防不测。 “巴蜀的乱局我自来解决,后方就拜托给您了。”司马昭嘱咐道。这段日子,山涛早已抛弃了曹氏这个曾经锢滞他的枷锁,成为司马昭的亲信重臣。他来到邺城,严密注视着藩王的一举一动。可是,他却悲哀地发现,那些曹操的子孙后代个个变得麻木慵懒,全无任何雄心壮志。 公元264年2月,司马昭安顿好一切,亲率十万大军,带着魏帝曹奂向西都长安进发,同时,让贾充率一万前锋军先行赶赴汉中。 司马昭的幕僚邵悌言道:“钟会的兵力是邓艾的五六倍,足以制服邓艾,您为何一定要亲征呢?”邵悌这是明知故问,因为早在半年前,他就提醒过司马昭要警惕钟会。 司马昭明白邵悌是想婉转地提及前言,便笑了笑说:“你难道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吗?只是,这话不便传扬出去。我以信义待人,只要别人不辜负我,我就不会辜负别人。前两天贾充问我是不是怀疑钟会,我反问贾充说,我命你为前锋率军入汉中,难道也会怀疑你吗?贾充听罢就没再多说什么。等我到了长安,想必一切乱子就都会结束了。” 司马昭为人虚伪狡诈,当他杀郑小同的时候,难道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宁我负卿,无卿负我。”再说曹氏皇族难道也曾辜负过他吗?信义,这种更趋向于感性的心理,早已被司马昭抛弃,或者更准确地讲,他以现实利益为导向,能够轻松驾驭一切感情,却毫不为感情所牵绊。 与此同时,钟会接到司马昭让他收押邓艾的谕令,他猛然意识到,一个一石二鸟的机会就摆在面前。 何不借卫瓘之手对付邓艾?邓艾肯定会反攻卫瓘,如此一来,邓艾罪名凿实,而军中唯一能制约自己的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