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渊何尝不是,心尖叫羽毛拂过一般,挠心挠肺的痒。 从前还能忍着,不做这些吓唬她的事儿,可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下来,这小姑娘半点不怕,顺从之余,亦给他回应。 界限模糊了,却还必须守着,不能真把一切打破。 只是这样的忍耐,当真叫人心焦。 第396章 珍贵 在经年累月中追忆过,才会明白能彼此相依的时光是多么的珍贵。 珍贵得让人舍不得浪费一分一毫。 惜取眼前人,这话太对不过了。 偏偏,还隔着规矩礼数,能闹腾,却绝不敢闹疯了。 可哪怕是收着那股子劲儿,在望着顾云锦时,蒋慕渊还是恨不能把人揉碎了,吞入腹中。 这个小姑娘,怎么能这般勾他心魄呢? 只那一眼,就在心底驻扎,哪怕他累上了石土,最终也冲破了,长成了再也挪不开的参天大树。 这种欢喜,起于皮相,却也不仅仅是因为皮相。 他是喜欢顾云锦的性情的。 无论是现在这个活泼又俏皮的她,还是前世顾云齐讲述中的别扭、不听话的小女孩,他都是一样喜欢的。 骄横也好,不讲理也罢,那些在与徐氏、吴氏等人相处中伤人心的举动,说到底,是顾云锦内心的不安与彷徨。 幼年丧母,又到失去父亲,不安来不及抚平,就已经加剧扩散。 蒋慕渊见过那样的孩子。 寿安五岁失去父亲时,不也是那个样子的吗? 蒋仕丰常年征战,寿安又年幼,对父亲的记忆其实并不深刻,可她还是体会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方氏对她态度的转变更是一棒子敲得寿安回不过神来,她敏感又失措,噩梦连夜。 安阳长公主倾注了无数的心力,才让寿安走出的阴霾,重新变得开朗又乐观。 彼时的顾云锦与寿安有相似,也有不同。 寿安要接受的是伯娘,顾云锦要接受的却是继母。 若顾云锦当时与顾云齐一般年纪,她会看得懂徐氏的善意与示好,会听得进沈嬷嬷的开解与道理,可她只那般大,喜恶都在一瞬间。 那是一个旁人说一句“你娘不喜欢你只喜欢你弟弟妹妹”都会痛哭出声的年纪,又怎么能指望她明白“继母不全是坏人”。 那个年纪的孩子,在面对变故时,需要的是长久的耐心。 顾云锦还未敞开胸怀接受徐氏,又遇上了父亲病故,四房迁至京城。 她学着信任,却所信非人,被杨氏领着走了一条越发疏远继母兄嫂的路,用艰难的生活来明白谁是真心待她之人。 年月久了,连后悔愧疚都难以对他们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最终也只有偶然相遇的蒋慕渊做了她的听众。 这样的成长,叫人心痛。 从前的顾云锦,始终不及寿安幸运。 若是彼时牵着她走的不是杨氏,若是他能在她二八年华里接过她的手,让她信任让她依靠,她也不会那般不安彷徨。 可还是那句话,无论哪一个性情的顾云锦,都是她,是他愿意给予耐心、爱护的小姑娘。 人生路很长,他来牵着她。 蒋慕渊抬起眼,一瞬不瞬看着顾云锦。 她的眼睛氤氲,如一汪泉水,映了月光,也映了他,直至眼底。 吻,再一次落下,温情,越烧越烫。 体温,透过衣料,热得无处遁藏。 外间,念夏搬了把小凳子坐在门边,心里不太安稳。 小公爷不是头一次夜里过来了,可兴许是今夜月圆,外头亮堂堂的,照得她心里发虚。 次间里起先还有些说话声,这会儿静多了,静得念夏不知道他们在捣鼓什么,越发不安。 想探头去看看,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耐着心思等。 她惴惴不安等候了许久,里头才又重新有了动静。 屋里头,蒋慕渊与顾云锦都有些狼狈,虽入秋了,衣着还是轻薄,亲近时难免乱了衣衫,颇有些春光乍泄的意思。 蒋慕渊亲得狠了些,等顾云锦坐起来,才发现里头肚兜的系带都松了。 当然蒋慕渊也没好到哪儿去,小姑娘那只白玉一般的手都紧紧贴在了他的腰腹间,若不是怕不好收拾,他都想带着她的手继续了。 外衣皱皱巴巴的,蒋慕渊重新整了整,也就勉强能对付。 还好是在夜里…… 偏是个月明之夜…… 时间不算早了,但蒋慕渊以前待过更晚,只是差点失控一回,再坐下来也不是个事儿,也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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