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田氏亦亡故,顾家余下的其他人,似也有战死的,但没有确定消息。 北地开了城门,百姓南逃,想来附近城镇已经有不少难民了。” 圣上按着额头,示意蒋慕渊自己看军报。 蒋慕渊从韩公公手中接过,展开来一看,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想叹气。 军报上明确写了,顾家三房的顾致清、顾云肃与蔡氏,皆已战死,遗体被兵士寻回,他们是顾云锦的三叔父、五哥与五嫂。 像这样有了明确生死的,在突如其来的战事上,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其他人,兴许也已经不在了,却尸骨难寻。 圣上垂了肩,他脸上的怒气已经散了些,只是声音更沉:“都说说吧,之后怎么办?”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推诿了一番,最终一人站出来,道:“圣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固然将士们想打回去,我们有没有足够的冬衣、粮草让他们去打?国库捉襟见肘,大抵只能‘和’了……” “和个屁!”大胡子的肃宁伯瞪着眼睛骂了回去,“我就不明白了,打仗又不要你们去冲锋陷阵,拦着做什么?没银子,我掏你家银子了?” 那大臣对上气势汹汹的肃宁伯,也只能先挨了骂,小心翼翼道:“伯爷,要是掏了我家银子能把北地收回来,我明儿就上街讨饭吃去,可这不是不成吗?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让将士们白白去死啊。求和只是一时,等我们整顿好了,再去打回来。” 肃宁伯性子急归急,但面前如此问题,一样是有劲儿使不出。 圣上不置可否,只问蒋慕渊道:“阿渊,你说呢?” 蒋慕渊敛眉。 官员中有求和之音,他并不意外,从前战事不断时,喊着要“和”的多了去了。 理了理思绪,蒋慕渊道:“我们想着整顿,狄人一样是这么想的。 依往年的经验,狄人既然退回草原深处了,就不该在冬日再卷土从来,但今年,他们反常了。 反常了一回,攻破了北地,占住了鹤城和山口关,照众位大人之见,狄人会选择再次退去,还是吃死了鹤城?” 肃宁伯道:“若是我,我就守着不退了。” “我与伯爷想法一样,”蒋慕渊又道,“就算和谈了,狄人也能借口大雪封境、无法退回草原,要留在鹤城过冬,我们主和,不能把人赶出去,只能留他们。 狄人只要守到了来年开春,此次未突袭的狄人也会一并南下,与守军会和,到时候大军压境,谈逼着‘和’一次,我们给的起足够的银子吗? 而且,鹤城的存粮恐不够狄人过冬,他们要么问我们讨,要么就偷袭其他边城抢,到时候,落到狄人手中的城镇会越来越多。 如今,只能速战速决,把北地一带打回来,把狄人逼回草原去。” 肃宁伯连连附和:“小公爷说得在理,一定要打。” 圣上抬起眼皮子,又问:“谁去?” 蒋慕渊拱手,道:“我去,不止是我,顾家在京中的几兄弟,也一定会请缨回去。” 圣上却是摇头:“你多大?顾家几个兄弟多大?这不是儿戏!你们能打仗,你们能挂帅吗?” 第510章 商讨的必要都没有 掌帅印、挂帅旗,需要的是军中的名望、是自身过硬的本事、是对战局的了然于心,却了哪怕一样,不是将士们不信任主帅、对军令质疑,便是主帅辨不清局面,带着众将士白白送死。 这一些,需要累积与磨砺,也就意味着,需要时间。 历史之中,并非没有少年挂帅,但圣上的意思明明白白的——收复北地,他无法放心地把帅印交到几个年轻人手中。 蒋慕渊明白圣上的考量。 北地已经是两朝的交界了,再往南,只有裕门关为天险,若在夺北地的过程中,不慎反被狄人突破,一旦让他们入了裕门关,往京城便是一马平川。 那样的风险,圣上不敢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