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跑又闹的,叽叽喳喳,丝毫不显寂寞。 丰哥儿领头,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满花园的跑,盛哥儿最小,挥着小胳膊想要跟上去,他走路还算顺畅,跑起来却是跌跌撞撞,叫边上看顾的人手又是紧张又是好笑。 单氏今儿空闲,看着一群孩子闹腾,笑个不停,听前头说顾云锦来了,她赶忙交代众人看好孩子,自个儿往徐氏屋里走。 还未坐下来,透过半启着的窗子,单氏就看到顾云锦进了院子,提着裙子跑进来。 那风风火火的样子,和园子里那几个小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单氏扑哧就笑了,与徐氏道:“一家人进一家门,看我们云锦,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跟花蝴蝶似的。” 徐氏抿着唇也笑了:“她惯会唬人,一套套的,娘家婆家都当她是大宝贝,别说是当了娘,再过小二十年当了祖母,一样是想正儿八经就正儿八经,想飞起来就飞上天去。” 这排揎口气的话,责备半点没有,全是揶揄调侃,满满都是喜欢。 搁在几年前,徐氏便是想打趣顾云锦,也断断不会说这样的话,她怕顾云锦听岔了意思,现如今不同了,两人亲着呢,这样的俏皮话只显得关系极亲近。 单氏抚掌大笑。 顾云锦迈进来,听了这句,上前挽着徐氏的胳膊坐下,又唤了单氏一声。 姿态亲昵,仿若闺中,至于循规蹈矩一般的问安行礼,那是没有了的,她就是个大宝贝,要飞上天了。 徐氏笑着问道:“说你是花蝴蝶,还真是花蝴蝶了,突然欢欢喜喜地过来,可是有什么大好的事儿?” 顾云锦道:“今儿不是蝴蝶,是喜鹊,我刚从宫里回来,来报喜的。” 单氏和徐氏互相看了看。 顾云锦急切要说的定是顾家的喜事,而府里还不晓得、宫里却知道了的,十之八九是战场上的事儿。 顾云齐在打南陵,顾云熙和顾云骞带兵支援肃宁伯,不晓得是哪儿得了战果。 顾云锦没有直说,先催着人去寻吴氏来,单氏她们有数了,当是南陵有了大进展。 吴氏很快来了,一进屋,就见顾云锦冲着她直笑。 笑容招人,吴氏爽快人,哪里绷得住,两厢还未说话,她先扶着落地罩笑了一通。 一面缓气,她一面“威胁”道:“你可一定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不叫你笑岔了气,今儿断不叫你出这个门。” 顾云锦笑道:“宫里刚收到的军报,余将军带兵入了南陵城,围了总督府,可惜叫董之望溜了。” 几人皆是一怔,这消息听着,喜忧参半不是? 下一刻,顾云锦话锋一转,道:“孙璧也想溜,人都顺着密道往矿山里逃了,叫哥哥给一把揪了回来,活捉了。” 吴氏有一刹那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她的唇角扬得越来越高,眼里涌了泪花,喜极而泣。 半边身子倚着落地罩,吴氏不想人前失态,可委实装不来,毕竟,牵挂是那么真,欢喜也是那么真。 沈嬷嬷上前扶着吴氏往椅子上落座,眼中亦是湿润。 她想,钟嬷嬷前回说的话真是对极了,辛苦日子早就到头了,以后全是各种好事儿,她只要活得够久,就能见得更多。 她一定要好好看着,品味着,等将来去了底下,能生动又详细地把所有状况都说给老爷与苏氏太太听。 吴氏顾着笑、顾着哭,一时半会儿间顾不上说话,单氏与徐氏见状,没有越俎代庖发问,只等着吴氏缓过来后仔细向顾云锦打听细节。 丈夫得这么大的功劳,该由吴氏来问,这种大喜事儿,谁也不夺了她的喜悦。 “没有受伤吧?”吴氏的声音还有些抖。 这便是自家人了,比起功绩,她更关心顾云齐的安危。 顾云锦道:“军报上似是没有提及,嫂嫂只管放宽心,以哥哥的这份功,若万一受了重伤,不会不提一句,没有提,那便是无要紧事,即便伤着了,也就是些小伤。” 将门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