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宴转眼即到,秦淮河的歌伎舞者们尽数赴宴,两岸瞬间安静了一半。 今秋就靠在窗边,她能隐隐约约听到河上飘来的丝竹之声,其中隐隐夹杂着一些喝彩声,可以想象的到,今夜的宴上有多热闹。 倘若她嗓子没有受伤的话,这些喝彩声应该就属于她了吧。 今秋苦笑一声,正好喝酒,就见下面龟公已经一路小跑着进了后院。 “……太守非常满意,还点名留了我们红珠作陪。”龟公的声音喜滋滋地传来,但是今秋却忍不住将手里的酒壶给砸了个稀碎。 但就算心里再情绪泛滥,今秋也十分清楚,今夜过后,小红就真正蜕变为红珠了。 她慢慢从窗台滑下,靠着墙无声地哭泣。窗外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只有地上的影子将她笼成一团。 “连哭泣都没有声音,这种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这时窗外有人道。 今秋一惊,摸了摸眼角,她本想问是谁,但是突然想起她住在二楼。 她缓缓抬头朝着窗外看去,却见窗台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这从下往上看,恰巧看到了那个人的……双下巴。 “……” 傅杳一摸下巴,飞快换了张脸。都怪钟离,老借钱给她去胡吃海塞,还得她脸都胖了一圈。 “是我。”傅杳干脆跳了进来。 今秋这才认出她来,“傅姑娘?” 这话一出,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又能开口说话了。 “别高兴太早,那只是我为了方便我们两个交流,让你暂时恢复声音的。”傅杳在旁边泼冷水道。 “暂时?”今秋侧了侧脑袋,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傅杳打了个响指,“你再说话试试。” 这回今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又半句声音都发不出了。 意识到眼前的人竟然能操控这些,今秋不由悄悄往后退了退,戒备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傅杳道,“重要的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那你想做什么?” “很显而易见,我是为了你而来。”傅杳道,“你也看到了,我能恢复你的声音。当然,这中间得要你付出一点小代价。” “不必了。”今秋拒绝道,“我不需要这些。” “那好吧。”傅杳非常遗憾,她留下一枚千纸鹤,“那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烧了它,我立即就会出现。” 说完,她朝着外面走去,在出去后,她又重新推开了门,对今秋道:“哦对了,还有件事我得善意地提醒一下你。你的嗓子坏了只是开始,接下来你的头发会慢慢掉光,眼睛也会越来越瞎,五脏六腑渐渐烂掉,死的时候会苦不堪言。好好珍惜你最后三个月的时间吧。” 讲完这些,门重新被关上了,这回再没有被推开。 但是房内的今秋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看着掌心,又抓了抓头发,只稍微用力,果然扯下一大把下来…… …… 道观。 “您早就看出今秋姑娘她寿命将尽了?”三娘给傅杳端了杯热腾腾地茶。 “看出来很稀奇吗?”傅杳却在拿着剪纸的剪刀出了道观。 三娘好奇跟上去一看,却见傅杳已经走到了花坛的第四株植物前。 她想了起来,当初治好江掌柜的眼睛,用的就是这植物上的一片叶子。 “别怕,”傅杳伸手在植物上摸了摸,“你在我这也吃了这么多香火,我今天再收你一片叶子不算过分吧。在外面,住人家房子还得给钱呢。” 接着,咔嚓一声,傅杳从那植物上剪了片嫩叶下来。 “好了,今年租金我收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