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这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大姑、大大爷他们是因为自己不做法,难道还是我姐弄的不成。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儿,您不能混为一谈啊。” “你看看……你看看……” 梁宿友瞅着梁汉柏,无语的摇摇头,道: “你这小子都替这妖精说话了。她改名字了,不是咱梁家人了,你可不能分不清例外。她就是妖精,要不你给爷解释解释,她怎么就……” “你——老东西!” 齐妙气的直接打断他的话。她大致能猜到他要说的,这会儿也有些后怕。懒得跟梁宿友白扯,穿鞋下地往外走。 梁桂兰一见姐姐走了,忙跟着拿东西一起离开。 蒋氏重重叹口气,放下筷子追出去,梁庐则是跟梁汉柏,在家劝说着老爷子。 院门口,蒋氏匆匆追上来,拉着齐妙的手,轻叹口气,说: “妙儿啊,你别听你爷胡说,他就是老糊涂了。把什么事儿都胡乱安,回去二大娘就好好说他,让他以后一定不能乱说。” 齐妙看着蒋氏,原本恼火的心思褪去了不少,摇摇头,故作不在意的道: “没事儿的二大娘,我跟他一个老棺材瓤儿没什么可置气的。” 老棺材瓤儿,七家屯土话,就是快要死了的意思。 蒋氏心知她生气,可这话也不能随便说,咂舌一下看着她,摇摇头,安慰着: “好了闺女,咱不跟他生气。这话不好听,咱以后别说了。” 说着,从袖口掏出两个铜钱,一人手里放上一枚。 “拿着,压岁钱。” 齐妙看着手里的铜板,心知蒋氏这是在哄她开心。跟梁桂兰互看一眼之后,二人纷纷要行礼、道谢。 被眼疾手快的蒋氏,一把给拽住了,随后冲他们摇摇头,说: “不兴这个。你们好好地,就比啥都强。回去吧,天不早了,回去跟你爹、你娘好好守岁。” “嗯。那我们走了,二大娘。” 齐妙说完,拉着梁桂兰出去了。 蒋氏把院门挂上,迈步朝屋里走,开门的时候,叹了口气。 “老二,你敢说我的不是?我是你爹。” “就因为你是我爹,所以我才必须得说。爹,你没发现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没咳嗽吗?那药里又是人参,又是川贝母的,不是钱吗?” “老三一家没有怨言的给您送药、妙儿亲自熬药。从二十六我娘出殡到现在才三天,你就不那么频繁的咳嗽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就因为我发现了,我才说她是妖精。什么药啊,药到病除,说不咳嗽就不咳嗽了?” 梁宿友固执的反驳儿子,那个样子,好像他说的才是真理,才是一切。 梁庐气的不行,胸口起伏特别大,食指敲了好几下桌子,一时之间,竟然不想跟父亲再说话了。 明显的胡搅蛮缠,明显的蛮不讲理。 蒋氏回到炕边,看着他们父子之间吹胡子瞪眼睛,无奈的摇摇头…… …… 转天初一,梁安家起来的比较早,因为得现包饺子。住在西屋的梁桂兰听到声响,早早的起来穿衣服帮忙。 黑冰由于晨起练功,所以也起来的非常早。齐妙没有过来,应该是还在睡。 曹氏看着当家的,轻声的说: “安哥,你去把妙儿喊起来。大年初一的,别让她再睡了。” 梁安正在擀皮,听到媳妇儿这话点点头,放下擀面杖就要往外走。梁桂兰见状,急忙开口说: “三叔,别去,让我姐再睡会儿。” 夫妻俩见状都是一愣,纷纷不解的看着她。 梁桂兰没有隐瞒,将半夜梁宿友说的那个“妖精论”,原原本本的跟他们夫妻俩说了一遍。 “……二姐嘱咐不让告诉,可是……可是我觉得二姐委屈。那么一门心思的给爷治病,反过来又说她是妖精,怎么可以这么……这么……这么……” “恩将仇报?” “对,就是恩将仇报。”梁桂兰听到黑冰的补充,重重点头敲定。 梁安夫妻俩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吱声。但彼此的心里,都不是很好受。 女儿为了老爷子的身子,不管怎么怨怼,都尽心竭力的给其医治。 到头来……竟然说她是妖精,唉! 擀皮的黑冰,见他们夫妻都不吱声,沉稳的提醒着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