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梁安第一个想到的词。 蒋氏跺脚,转身出去了。来到齐妙身边,咬牙切齿的说: “不管我们家跟你家怎么付出,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大房好。你看看,这中午饭还没吃呢,他就……哼!” 说不下去了,狠狠跺了下脚,发泄。 齐妙坐在小凳子上,轻叹口气,摇摇头。 蒋氏虽然说的没有任何道理,不过有句话说的没毛病。 不管他们家、二房家怎么做,做什么。在梁宿友那里,都不会起什么波澜。 正要开口安慰蒋氏,没想到—— “爹——” “爹啊——” “爷——” 梁安、梁庐、梁汉柏哭喊的声音传来,蒋氏直接哭出了声。 齐妙苦笑,重新站起身,拉着蒋氏回了屋。 这个中秋,注定不安生了…… …… 入殓、搭灵棚、扎岁数纸、点长明灯…… 八月十五,月圆、人圆的日子,梁宿友给了两个儿子迎头痛击。 灵棚就搭在了二房这边,谁也没出去报丧。 三个孙女回家重新换了身衣服,蒋氏、曹氏自来就在孝期,所以不用换。 都安顿好之后,梁庐跟梁安跪在灵前烧纸,他们谁都没有找,也没有报丧。 大过节的,说了不是给人家添堵! 好在年前王氏走的时间不长,他们都还算数联。 说起来,王氏跟梁宿友,前后就差了半年多离开人世,算是脚前脚后了。 曹氏跟蒋氏进屋,将中午做好的饭菜,在重新收起来。 多讽刺啊! 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本来应该欢欢喜喜过中秋,可偏偏就…… 蒋氏一边收拾一边叹气,最后气的,把手里的碗放在桌上狠狠一顿。 “duang——” 闷声响,碗质量不错,并没有坏。 曹氏看着她愤恨的样子,出声劝着说: “二嫂,算了。” “三弟妹,你说我寒心不寒心。当年瘟疫,我爹娘、哥哥他们全没了,我连尽孝都没有。他自打来了这儿,我供着、敬着。到头来呢?我……” 蒋氏气的坐在炕上抹眼泪,一脸痛心。 不是因为梁宿友痛心,而是因为他不疼儿女,选择这个时候走。 讲道理这事儿……不该怪梁宿友。有道是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人能留到五更! 只不过蒋氏对他积怨太深,所以也就这么认为了。 曹氏掏出帕子,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安慰着道: “好了好了,这事儿也不是咱公爹能掌握的,别气了。” 蒋氏没说话,接过帕子擦了擦,还给她起身继续收拾。 天黑,村里就有人过来了。 其实人家也是出来赏月,无意间看到,虽有些惊讶加晦气,但一个村儿住着,哪有不来的道理。 最先过来的是栓子跟柱子,哥俩到这儿一看,见都收拾好了,不禁埋怨梁庐、梁安太见外,都没有告诉他们。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人家为啥不告诉。 陆陆续续,村里都知道了,纷纷过来帮忙、吊唁,陪聊。 有些先来的,便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三五成群,都说梁宿友太偏心,梁安哥俩太可怜等等之类的话。 齐妙偶尔听到了,也权当没听到。 其实,他们说的有些强人所难。 生老病死,谁有权利掌握自己?还不得听天由命。 只是这些人…… 拿着油来到长明灯前,往里面缓缓倒了一些。 梁宿友在家只停了四天便出殡了。 秋收在即,地里的庄稼得收。再有一个,中午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