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一开始在叙述不慎纵火的过程中,一直以‘同事’来代替罗哲的称谓,似乎有意识在回避罗哲的存在……” “所以您又把问题折回去,打探起罗哲来,孙鹏便似乎有些不自在了。”陈海峰抢着说。 “你也看出来了,提到罗哲的瞬间,他有个下意识的视觉阻断的微反应,说明咱们的问题让他感受到了压力。”韩印说。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犯罪人是有帮凶的,那他和那个罗哲之间的瓜葛,对咱们的案子也没什么帮助吧?”陈海峰失望地摇了摇头说。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是这样,只是过去这么久了,提起兴发旅店的经历,孙鹏不假思索地说了那么一大套说辞,是不是有点太顺了?似乎是早已编排好的话。所以还得麻烦你这边把那个罗哲也找出来审审。”韩印客气地说道。 与此同时,支队审讯室,一个面色黝黑的年轻男子,正在接受顾菲菲和杜英雄的讯问。 协查通报和罪犯侧写报告发布出去没多久,专案组便接到一个来自消防队的反馈,有消防员指认出警方要找的“围观者”,也就是上面提到的受审男子。 该嫌疑人叫苏家盛,本地人,曾经是一名合同制消防员,服务于正阳消防大队君里中队。两年前在一次火灾救援任务中身负重伤,无法继续从事消防一线工作,遂离职,现如今和朋友合伙开了家网吧。 …… “我承认经常监听消防电台,也因此在第一时间赶去过很多个火灾现场,但我绝对没有恶意,至于你们要查的连环纵火案,我可能在几个案发现场出现过,但纵火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未待顾菲菲和杜英雄多问,苏家盛主动交代道。 “这么说你对我们要查的案子很关注?”杜英雄接下话问。 “当然,报纸整天报道,不光我,咱这城市的老百姓谁不关注?”苏家盛坦然应道。 “你已经不是消防员了,干吗还这么在乎消防队的出警救援情况?”顾菲菲接着问。 “我说我无比热爱这份职业,你信吗?”苏家盛轻哼了下鼻子,感叹道,“我18岁被招进消防队,整整八年,每天要么累倒在训练场上,要么被各种救援任务搞得精疲力竭,可是我内心中的充实和自豪感是满满的。也许消防员这份职业在你们眼里意味着极大的风险,但对我来说它承载着我的青春、自尊、荣誉和梦想。我曾经认为永远也不会与消防员这份职业分割开,所以即使离开了还是会偷偷跑去火灾现场,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但我就是想和战友们待在一起,看着他们把一场场大火扑灭,打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和自豪。” “真的是这样吗?”杜英雄扫了眼苏家盛手上几条显眼的疤痕,又抬眼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传唤你之前,我们在外围对你做过一些调查,知道你消防生涯最后执行的那次任务,实质上对你造成了很大伤害,不仅仅让你遭受躯干以及四肢大面积烧伤,而且你的两个最亲密的战友也不幸牺牲了。据你周围的很多人反映,你在医院住了大半年,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对吗?我在想,那些个夜晚,当身体上的伤痛后遗症折磨着你,使你无法入眠,当战友牺牲时的惨烈景象在脑海中重演,你会不会后悔当时参与了那次任务?你会不会痛恨自己成为消防员这件事?” “所以你认为我是那个连环纵火犯?我想报复消防队,想看那些消防员笑话?”苏家盛讥笑一声,反过来一连串地诘问道,“你们是警察,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你们会害怕吗?即使他们手中拿着刀、拿着枪,又怎样?你们会选择退缩吗?不会,对不对?和你们一样,如果时光回到从前,我和我的战友们依然会毫不畏惧地冲进火场,因为那是我们消防员的职责!” 话说到最后,苏家盛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室内气氛因此有些伤感,但只沉默了一小会儿,顾菲菲便拿出审慎的态度问道:“我说几个日期,你回忆一下当时你在哪儿、在做什么。分别是……” 晚上9点多,支队会议室还亮着灯。 各路人马忙活了一天,收获不算大:艾小美在住客资料中暂时还未发现具有作案嫌疑的人;杜英雄带队搜查了苏家盛的住处,未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同时有多名人证表明案发时他不在现场;专案组这边,在孙鹏公司确认了他的口供,不过有同事透露孙鹏性取向异于常人,专案组怀疑他有可能是因为和罗哲投宿在兴发旅店那晚发生过性行为,所以才会在罗哲的问题上表现出不自然。至于罗哲,今年29岁,本地人,大学也在本地念的,户籍资料显示,他目前仍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不过因为旧楼拆迁改造的缘故,一家人在外租房子住,目前还未找到具体住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