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你师兄,若当真如你所言,他凭什么做的观主!” 谈昌的语气是把握的恰到好处的愤怒,怀疑与不解。那观主果然诚恳地答道:“阳青子他花言巧语,颇得师父的欢心,又能套来香客,何况,何况他惯会伪装……” “若真如你所言,为何不提早报给陛下!”谈昌的声音又抬高了一些。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番对话的节奏。 “哎,贫道也有诸多无可奈何之处。”观主连连摇头,叹息。 虽然心里仇恨阳青子,但他心知肚明,若非阳青子在宫中做国师,清风观不会有那么多的香火。他想要活下去,观里的道士也需要香火客,布施穷人更需要钱粮。 谈昌不给对方反思的时间,他估算着姚之远快回来了,急急地丢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说的,阳青子那徒弟洞虚如何?” “洞虚……洞虚是有慧根的。”观主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疲惫倦怠敛下。“从前师父也喜欢他,他最喜欢泡在书房里,或者找师父问问题……” “他是怎么来到清风观的?”谈昌打断了观主的话继续追问。 “他是孤儿,被阳青子捡回来的……你问这个做什么?”观主终于觉得不对,恰巧脚步声传来,姚之远行礼,“道长和谈兄仍在此地?” 谈昌起身,“我在这儿等你,便于道长闲聊了几句。”他笑道。 两人向观主告辞,那观主眼中仍有怀疑,却一字未吐,送他们出去了。 能在姚之远陪同的情况下套出了这么多话,谈昌已经满足。他走出清风观时还扭头与姚之远说笑,“姚兄可是已经拜完了仙尊?可以回去了么?” “弥归。”姚之远解开拴马的绳子,“我表字弥归。” 谈昌一愣,眨了眨眼。他当然知道姚之远的表字。曾经姚之远和李霖也能以表字相称。 “既然如此,我便不同弥归兄客气了。”谈昌跨上马腹,抓住缰绳。“我还未取字。” 姚之远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 两人骑马一同回去,一路交谈,大多是关于诗词经义,或者干脆是市井流言。姚之远不曾提起观主与谈昌的交谈,谈昌也不问他是否真的拜完了塑像。 回到酒楼之后,谈昌也只是一拱手说:“弥归兄,来日翰林院见。” 进士之中,除了前一甲三人直接授官,剩下的人择优入翰林院作庶吉士,其他人则再按名次分京官和外放。姚之远的名次靠前,很有可能选中庶吉士。 姚之远一笑,一拱手,算是谢过祝福。 这一次与李霖再见隔了半个多月。期间两人都忙忙碌碌。谈昌拜见座师房师,与张廷交谈甚欢,还参加恩容宴,见了一次三年前有几面之缘的四皇子李霄。 李霄已长成一个少年,他代兄长前来大宴新科进士,举止有度,言谈清越。谈昌作为探花郎,少不得被多灌了几杯酒。他与姚之远住在一处,还是姚之远叫人把他捎了回来。 这个晚上,李霖来了。 门被叩了三下,谈昌低低地问了一声:“谁?”不等回答,便打开一条缝。 一只手伸进来,拽住他的领子,挤开了门。“怎么这么没防备,谁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