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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年跪在他身旁,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男人手中黑金色的囚徒牌熊熊燃烧,但火焰没有热度。

    手上的鲜血成了燃烧的原料,少年看着仍在陷在光芒中的崔左荆,咬咬牙,把着男人的手在空中画了个符文。

    崔左荆猛然瞪大眼。

    是血契!

    他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扑上去,猛地把男人手中的卡牌打落——

    但就在这时,少年落下最后一笔,血色纹路从男人手指划过半空浮现,迸射出两道光芒,分别射入崔左荆和男人的胸口。

    ——血契完成。

    崔左荆闷哼一声,和昏迷男人之间奇妙的联系感立刻出现在心中,伴随而来的还有难以忍耐的剧痛,他右腰侧,肩膀和左腿上兀地出现几道又深又重的伤口,与此对应,男人身上的伤奇迹般地减轻,肩头那道几乎要将他背部劈开的剑伤终于不再血流如注。

    崔左荆终于忍不住,捂着凭空出现的伤口咆哮着大骂出声:“我操!”

    他气得几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理智,冲上去一拳打在少年脸上!

    崔左荆速度太快,少年根本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立刻惨叫一声鼻血狂喷,捂着鼻子狼狈地倒在地上,还试图还击。

    崔左荆连理都没理他,立刻抓住男人的手,那张卡牌如黏在他手上一般,怎么撕都撕不下来。崔左荆拾起脚边从少年身上掉出来的小刀,就要强行分离卡牌。

    “不行!”少年见状立刻抱住崔左荆的腿。

    “你滚开!”崔左荆一把将他踢开,少年又抱过来,拼命阻拦他,大吼道:“他会死的!”

    崔左荆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咆哮:“我管他死不死,结成血契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两人争斗之际,原本昏迷的男人沾了血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缓缓睁开眼。

    卡牌上一点金色光芒一闪而过,没入他漆黑的眼瞳,消失不见。

    如同被什么听不到的命令支配,崔左荆和少年齐齐停下拳头,向他看去。

    和那双眼睛对上的瞬间,崔左荆怔了下,接着无法控制地松开了拎着少年衣领的手,血契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中更深刻,来自男人的念头无比清晰地传入崔左荆脑中。

    ——不要伤害他!

    崔左荆快把一口牙咬碎了,僵立半晌,终于没能抵抗血契规则的约束,松开了手。

    少年立刻捂着喉咙猛烈咳嗽,踉跄几步靠在树上,满眼惊恐而警惕地盯着崔左荆。

    刚才伤到濒死的男人扶着腰腹的伤口慢慢站起来,看到面前伤痕累累的陌生少年,他皱了下眉头,抬起左手。

    他手背上,有一片代表着血契的囚徒纹章。

    他霎时明白了全部,瞥了帮他签完血契董临海一眼,气息还有些虚弱,对崔左荆道:“抱歉,情况迫不得已才和你签订的血契,临海只是想救我。”

    崔左荆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血契是囚徒契约中关联最深的一种,在血契的限制下,主人所受的伤害将会一定程度转移到囚徒身上;在付出一定肢体作为祭品的情况下,对囚徒具有三个命令的绝对指挥权;且囚徒无法主观性的去伤害主人。

    他将永远和这个人绑在一起,直至生命终结。

    崔左荆刚被召唤就被迫承担了那人的伤势,心中不爽可想而知。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方法了。

    他只能期望着这个和他签订血契的是个靠谱点的家伙。

    “我受了很重的伤,如果不这样做就会死,我只是想活下去。”男人捂着嘴咳嗽几声,血沫从他指缝间漏出,他指了指还没爬起来的少年,道:“我叫董征,这是我弟弟董临海。”

    崔左荆双手抱胸面无表情,依然不说话。

    面前被他召唤出的男孩似乎才不过十六七岁,董征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卡牌,缓缓念出崔左荆的囚徒名:“拟南芥?”

    董临海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啊?”

    “一种常用于遗传学研究的植物。”董征低声向他解释,他抬眸看向崔左荆,深吸口气,道,“既然已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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