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进去时,她娘和祖母正逗着两个年幼的双胞胎弟弟,屋里充满笑语,见她进来,双胞胎里的哥哥褚兆年率先发现,伸着两条胖胳膊要抱抱,弟弟褚瑞年也不甘落后,奶声奶气的叫着阿姐。 褚寻真不厚此薄彼,全部都撸撸头毛后又抱抱,颠颠两个胖小子,道,“又重了,阿姐拿来的碗糕就别吃了吧。” 香香甜甜的碗糕怎么能不吃,两个胖小子将阿姐的话当了真,立即呜呜叫了起来,肉脸委屈。 蒋红蓉笑道,“可别逗两个馋鬼了,一会儿哭起来该水漫将军府。” 褚老夫人满脸喜爱之情,伸手招呼,“寻姐儿,来祖母这里。” 褚寻真也露出笑容,拉住褚老夫人伸来的手,在其身边坐下。 妙舟才将托盘放在榻上,两个胖乎乎的团子便虎扑过来,当即逗得褚老夫人等人又是一笑。 待吃过两小碗糯糯的糕点后,褚老夫人才喟叹,“寻姐儿想出的这碗糕当真是吃不腻啊。” “是啊,没想到米也能做糕点。”蒋红蓉看向乖巧吃碗糕的女儿,刚想夸奖几句,便瞧见落于绢纱长裙上还未拍打干净的一点泥土。 “寻姐儿。”蒋红蓉过去抖落掉那一点泥土,点了点褚寻真的额头,“娘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别穿着这样的衣服做你那些研究去。” “那我换回……” 褚寻真还未说完就被蒋红蓉打断,“不行,今天你就得给娘穿一天,女孩子不打扮,不穿绫罗绸缎怎么能成,以前是娘尊重你的意见,可如今京城里都说……” 说到这里,瞧着褚寻真无动于衷的神情,蒋红蓉叹气又发愁,气的又点了点褚寻真的额头,被褚老夫人拦下。 “京城里谁还敢当面说我们寻姐儿不成,不过是背后闲言碎语的小人行径,那种人不搭理也罢,寻姐儿的好又哪是她们能够理解的。”褚老夫人护着道。 “娘,话是那么说……”蒋红蓉无奈,她是为寻姐儿以后的婚事担忧啊。 甭管老夫人和蒋红蓉怎么说,褚寻真可不上心这个,在托盘里又挑个碗糕出来吃。 所谓的闲言碎语,不过是在一京城的要么宛如名贵牡丹,要么宛如兰花高雅亦或是宛如清丽百合花般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面前,她褚寻真则是如同一株屹立京城的奇葩般,与众不同。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这是对女子素颜的一种赞叹,真正的美人无须胭脂。 褚寻真当然也是美人,还是个修眉联娟,明眸善睐的美人,可当这个美人通宵达旦做实验,穿着粗麻布衣挂着黑眼圈又颓又丧的出现后………… 就那么几次没注意,褚寻真不在乎形象等的奇葩行径便传扬出去。 人们背地里都说褚大将军的女儿哪里像是什么千金小姐大家闺秀,都在暗地里笑话着。 褚寻真不在意,但褚夫人愁啊。 看褚寻真还在泰然处之的吃着碗糕,蒋红蓉没好气道,“就该将你的那些东西扔出去。” “我再捡回来。”褚寻真说。 褚兆年的小胖手扒着阿姐的胳膊,对着她手里剩下的碗糕流口水。 吃了一个后,蒋红蓉便不再让双胞胎多吃,褚寻真戳了戳小弟肉呼呼的脸,在褚兆年圆溜溜大眼睛的注视下,一口将余下的碗糕全部吃掉。 “……” 褚兆年呆住,小嘴慢慢瘪起来。 褚老夫人这边为褚寻真说话,“寻姐儿弄的那些东西,哪一样不珍贵不有用,就说你快要养死的那株六月雪,还不是寻姐儿给想法救活了。” 妙竹在旁边笑道,“可不是嘛,夫人,刚才瞧见,那株六月雪可精神呢。” 觉得六月雪还蔫嗒的褚寻真又戳了戳小弟的胖脸,褚兆年的泪水在眼眶里汇聚,褚瑞年在旁边好奇的歪头瞧。 提起女儿的能耐,褚夫人气顺了,刚想说话,那边便听得褚兆年虎崽儿似的嗷一嗓子哭声,“糕糕,糕糕。” 蒋红蓉顿时柳眉怒竖,“寻姐儿,又逗哭你弟弟!” 在褚老夫人的忍笑下,褚寻真借机溜走。 “珍珠儿,去哪儿?”才出院门,就碰上休沐回来的二哥褚空泽,身穿蓝色银丝流云文劲装,笔挺英俊。 “回去。”褚寻真站定,目光瞄向褚空泽空着的双手。 褚空泽哭笑不得,弹了下褚寻真的脑袋,道,“东西给你带回来了,一会儿叫妙舟去拿。” “谢谢二哥。”褚寻真眼睛微亮,弯成好看的弧度。 褚大将军稀罕闺女,好不容易得来个娇娇女,自然疼宠着,褚寻真的小名便意为褚家珍贵的明珠。 褚空泽给褚寻真带回来的是一箱火石,又指矿物燧石,是比较常见的硅质岩石,这种岩石与磷酸钙矿石,焦炭一起加热,生成的磷蒸气通到水面下即得固体磷,也就是白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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