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窗,又觉得徐升不可能会允许,很是犹豫地回头看了看徐升。 不知是怎么回事,徐升恰好也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秒。 汤执觉得徐升好像很不喜欢自己回头,因为徐升又露出了有些不耐烦的,像在提醒汤执别这么不体面的神情。 因此汤执还是转了回去。 好在没过几分钟,他们就到了双子大厦楼下。 司机在大门口停下来,万和豫和几位西装革履的下属已在楼下等候。 万和豫身材高壮,满面红光,双目有神。徐升一下车,他便大步过来握手,声音洪亮地叫徐升“徐总”。 他边领着徐升走向玻璃旋转门,边道:“早就听谨董提起过您,说您是位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今天见到了,才知道谨董何止是没有夸张,简直夸得还不够。” 汤执听得想笑,苦于跟在徐升身后,欣赏不到徐升现在的表情。 “过奖了。”他听见徐升低声道。 出乎汤执意料,徐升熟练地与万和豫虚与委蛇,称赞德信集团的财报十分漂亮。 汤执看着徐升挺拔的背影,才发现徐升原来很擅长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 万和豫长得总是不如汤执的,因为有社交价值,所以徐升和他握了手以后,也不会立刻去洗。 他们坐的是双子楼供给德信的专用电梯,无需在三十楼转梯,便可直达四十九楼。 电梯门打开后,汤执对德信集团的第一印象,是装得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 墙壁是纯白色,有些地方凹凸,有些平整,平整处挂着大幅的油画,凹凸处都有摆放艺术藏品的大小洞穴。 整一层楼很大,分了不同的工作区域,万和豫一边给徐升介绍公司,一边带他向里走。 万和豫说的那些,与汤执看的访谈上几乎一字不差,让汤执不禁怀疑万和豫是不是每天都在像来访者背诵通稿。 他们在董事长办公室外的秘书部停住脚步,站在景观落地窗旁,俯瞰通江南边的半个市。 万和豫指着远方的另一栋高楼,告诉徐升:“那块商业地产即将竞拍,我们集体投了标,谨董也很有兴趣。” “不过我告诉他,凡事不可冒进,”万和豫冲徐升挤挤眼睛,“合作要细水长流,才能和友谊一起走得更远。” 徐升仿佛也觉得很有意思似的笑了。 汤执觉得自己的心灵正被万和豫浮夸的挤眉弄眼和徐升的虚与委蛇摧残,只能将目光放在站在他前方一点、面向着他的万和豫秘书身上,开始努力走神。 这位秘书穿着深色西装,胸口插着一支钢笔。 说来也巧,汤执对这支笔很熟,他去年在钢笔所属的奢侈品牌工作过一段时间,也售出过许多支同款的笔。 这时,万和豫说到兴起,拍了拍徐升的肩,不知怎么,手肘拐到了一旁插着鲜花的花瓶。 花瓶一晃,往下落去,万和豫的秘书反应极快得一弯腰,在花瓶落地前堪堪接住了。 汤执盯着秘书的被钢笔压得向下垂的西服口袋,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这支笔不该这么重,汤执想。装了墨水也不可能这么重。 秘书把花瓶重新放稳了,他好像察觉到汤执看着自己的目光,也看向汤执,汤执便抬起眼睛,也微微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万和豫走近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在门边的柱子上识别了虹膜,厚重的黑色木门便自动向内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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